大boss只是轻轻a了一下,齐远大这个山东精英怪血条见底了。
接下来的走位尤其关键了,齐远大决定往负海拔走。
五体投地之后,齐远大恐惧不已地说道:“臣……万事听陛下吩咐……”
还能咋的?他现在在皇帝面前,文庙里里外外几重禁卫。既然不能上天,既然也不想上西天,那就只能这样走位。
“漕运的内情,朕一清二楚。朕说了,历来如此,可以理解。”朱厚熜语气缓和了一些,“朕继位后,你好歹没有误了运粮大事,可见才干还是有的。”
“……臣忠心耿耿,自不敢耽误运粮大事。”齐远大的声音从地板忐忑传出。
还是有才干的,皇帝的评价让他这下是真的大松一口气:好像不仅能保住小命,而且能继续做官?
“先起来吧,朕赐座,你便坐。”
齐远大这才知道刚才皇帝赐座恐怕就预估到了自己随后的全部反应。现在被敲打过表了态之后,再坐上皇帝赐的小板凳,那就真的只能万事听话。
皇帝要他干啥?
朱厚熜听他谢完恩,看他搁了小半边屁股在小圆凳上,瞥着他因为虚坐和恐惧而有些发抖的腿,嘴角微微翘起来:“现在再说说看,山东要试行新法,你准备怎么做?”
“……臣自当以身作则,鼎力辅佐张督台。”
朱厚熜先笑了笑,而后点道:“适才临清钞关三人在此,朕比对了临清城其他课税与钞关所得之历年总量、增速。帐嘛,倒不需细查。蒋观清如实说了,商人多有托漕船运货避税,故而临清城中对坐商、行商所收契税增速远快于钞关。按临清人口和来往货物总量来看,齐远大,伱估计钞关每年少收了大约多少税银?”
“……臣……臣……”
齐远大又想跪,但朱厚熜却说道:“朕已经说过了,历来如此,可以理解,朕不是要治你们的罪。漕军有漕军的难处,但如今实际的情况如何,朕要清楚。”
“臣估计……漕军诸总过临清时,每年所携商人财货应税总额……大约在十五万两左右?”齐远大咬着牙说了个数字,随后汗流浃背。
他说的是漕军全部的漕船,不只他山东都司总一家。
但这个数字是恐怖的,如果加上这些,那么临清钞关每年的收入能增加到三倍。
在他忐忑的眼神里,皇帝反而非常欣慰:“如此看来,漕军的转运能力,实则已经很可观了,绝不限于每年四百万石税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