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睡不好,听到通传就爬了起来。
闻听讯息,他惊叫道:“当真?乃河堡一带的鞑子往这边来了?”
“迎面撞上的,老三和老五……”这一队哨骑的头目哽咽了一下,“乃河堡被破了,将军,咱们井坪堡……”
“……弘治元年早便定下的方略,若贼寇西路,西路兵为主,大同副总兵、游击及偏关参将合兵来援,我西路兵则于本城本堡分布邀击。如今乃河堡已破,井坪堡不容有失!传我将令,坚壁清野,固守待援!”
在这片土地上,鞑靼兵情与大同镇守军的兵情消息并未断绝。
哪怕是只图自保的守将,也不意味着只做睁眼瞎,缩在堡内瑟瑟发抖。
荷叶山那边李瑾被围的消息,他们知道,也知道李瑾的作战意图,但并非人人看好他的计划,或者说很少有人有那样的胆气。
此时此刻,大同镇内,宣大总督、前任兵部尚书王宪、大同巡抚张文静正在接旨。
“……所报灾情、粮储、宣宁五堡修筑诸事,已准国务殿并军务会议、兵部、户部合议,自太仓库给银八万七千三百五十两……”
“朔州入寇之贼,依旧例,着大同总兵官命副总兵林宽统兵赴西路合击之。若守土退贼有功,另行叙功,朕不吝封赏。”
旨意接完,王宪站了起来,随后才深深地看着朱振:“朱总兵,这下无需忧虑了吧?”
“既有旨意,我自镇守大同,命林宽统兵驰援!督台放心,那宣宁五堡也不会误,定然加急修筑,以防鞑子自大同以北破关而入!军情紧急,我这便先去调兵!”
看着他离开了,张文锦才有些不忿地拍了拍案桌:“区区五堡,修了三年!三年之间,大同镇报了十次灾!”
“陛下命我来总督宣大,不就是要先稳住这边吗?”王宪的表情是凝重的,但只说了一句,“不急。”
“杨总参之前总制延绥、宁夏、甘肃,也只能安排李瑾等数人到了宣大。”张文锦咬牙切齿,“如今李瑾自报来固守荷叶山之讯息,已经断了三天音讯了,中路其余援军仍然没动!”
“闇夫,制怒!”王宪皱了皱眉,“李瑾既然敢有此意,必定有所把握。”
“但如今这大同镇是何等水泼不进?倚大同边镇之重,难道便一直这样下去?昔年杨总参和张公公平甘州之变何等雷厉风行?前年奏请修筑宣宁五堡以为大同北面防线,这帮人有前车之鉴犹自乱过一回,就该一样办了!”
“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