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在前年大换届时婉拒了许多人的推选。
这个家伙,所谋更深远。
现在他也从皇帝并不露面的举动中解读出了什么,南直隶的问题,皇帝目前只要实利。
坐在礼部尚书位置上的严嵩从文教一事上做文章,这个态度传到南直隶之后,南直隶的人都得考虑一个问题:礼部尚书推崇新学,如此嫌弃江南士子在新学上的水平,下一次的会试,南直隶能考中进士的人会不会更少?
如果不再那么强调他们积累深厚的四书五经学问,江南那些诗书人家自然也就要脱离如今隐隐抱成一团的旧势力——还是有不少人认为圣贤学问早近大道,如今新学曲解经典的。什么今人不必不如古人,他们是多么希望一切能回到十年前的局面?
但那也只是最后畏畏缩缩的期盼了,期盼会有什么变数,期盼陛下能深刻地认识到南京为什么是国本。
现在礼部尚书从文教的角度出发说道:要顺应大势,江南不是南直隶的江南,是大明的江南。
他在用江南世子将来的科途恐吓江南吗?
也坐在殿中的毛纪想起了东南杀官时陛下震怒中说的一句话:此案不破,南直隶及两省十年内不录举子!
严嵩还记得这句话,他确定皇帝对江南官绅是有偏见的。
既然如此,现在为何不可把这件事拿出来作为威胁?已经不是正德十六年了,皇帝的大位稳如泰山……
“大宗伯这话重了,江南自然是大明之江南……”
寂静中有个人刚刚开口,忽然听闻西面传来闷闷的钟声。
他们疑惑地看了一眼国策殿中的座钟,还没到整点啊。
随后,钟声络绎不绝,众参策顿时心头一凛,目光看向了空着的那把椅子。
这是从定国公徐光祚去世时才有的惯例,重臣离世,皇明大学院中的钟楼鸣钟九响,以示哀悼。
徐光祚之后,还只有顾仕隆享受过这种待遇。
费宏肃容缓缓站了起来:“只怕是三南公走了,今日先议到这里吧,该去送一程。”
人人心头都涌起巨浪,军务会议总参谋离世了,还是在任上离世,下一任是谁?
但这件事,并不在国策会议的讨论范围之列。军务会议总参谋由谁担任,全凭皇帝一言而决,因为那涉及到军权。
现在,这至关重要的一个位置,却又仍旧沿用以文制武的思想,由文臣担任。尽管名义上只是赞画参谋,却已经越来越重要,管着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