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谭远才。
这下,谭远才连忙解释起汪直的“身份”,只听得那人再看向汪直便有点惊疑不定,也略略恭敬起来。
汪直显现出很英武的姿态:“你跟他讲,我这次和师弟们一起出海,是向师尊下了军令状的。明年立储大典,若能找到这灵树琼浆献上去,陛下龙心大悦,必以为祥瑞!”
谭远才立刻向对方复述,随后又补充了许多。
汪直知道,他那是再次向对方说:在交趾迟迟寻找不到那胶树,必定是因为他们不认识那种树,现在认识那种树的人来了。
这次,对方拘谨了很多,先请他们回去等候消息,随后忙不迭地去请示了。
回到暂住的旅舍,谭远才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么做,他们真能允我们往西走?”
汪直嘿嘿笑着:“放心吧。陛下确实延请了那陶真人入宫吧?明年要办立储大典,也不假吧?谭兄这边一直在南洋寻那胶树,也不假吧?既然那莫氏已经遣使去京了,好不容易遇到我这种有个师尊能在陛下面前说些话的人,一定会试一试的。”
谭远才眼神微动:“万一他们派人做向导,一路跟着呢?”
“那也不打紧。去了西面山里,我们走丢两三个人,算得什么?倒是咱们,也不必亲自到那哀牢。”汪直看着他,“其实谭兄不说,我也猜到了是所为何事。谭兄若信得过我,不妨就让我的兄弟去做这事。有什么信物,交给汪某便是。”
谭远才沉默不语。
哀牢那边,阮淦找了黎氏后人尊其为帝的消息其实已经传到了离那里不远的清化。这样一来,原先要完成的任务就更难了,因为对哀牢的包围和防备更加严密。
对大明的人,莫登庸现在是既礼敬、又提防。田宣交使奉旨退回到吉婆岛的举动,自然会让莫登庸想更多。
而目前,大明还真不确定如今交趾归顺莫登庸的人里哪些是心向黎氏的。
作为彭跃的心腹,谭远才知道朝廷是想通过海贸行先暗中支持阮淦。但这种支持,又不能让莫登庸察觉到大明过于清晰的态度,从此驱逐明人和海贸行。
海师才刚刚开始练不久,需要拖过这一段时间,需要阮淦至少能强大一点、牵扯莫登庸更多的精力和兵力。
斟酌了一阵,谭远才说道:“你我确实不必亲自到哀牢。只要让那边知道了情况,他们遣人到海边总比我们要容易一些。此后,无非是海贸行多了一个做生意的本地商行而已。”
“就是这个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