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
但他并不敢赌,命是他自己的。
也许唯有彻底的恭顺才能换来转机。
现在听到礼部主事的催促,他顿时堆着笑脸回答:“早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引路。”
说罢连声叮嘱随自己一同把押住在京城的鄂尔多斯部“大佬们”:“今天是重要的大典,一定要好好表现!”
礼部主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衮必里克是提醒他们压住内心的不满,这就对了。
投降归附,他们这些蒙古贵族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礼遇,那又怎样?
今日是阅兵,夸耀武功的场合。汗庭都被赶跑了,难道大明还当真只有仍然给他们荣华富贵、盼他们约束族民这一条路可以走?
胆敢不满,胆敢再作乱,大明将卒正愁以后军功越来越难呢。
衮必里克诸人穿着大明缴获后、又赐还给他们的旧日袍服,像模像样地动身了。
而在隔壁不远的睿王府内,朱载堚也穿戴好了。
他要先去宫里与其他出席的藩王汇合,再随大驾卤簿一同前往。
夏氏有过冷漠不甘的阶段,然而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她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感受得到,这个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儿子渐渐会委婉地替皇帝说话,也勤奋异常地治学。
现在她只是再帮儿子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站在门边目视他远走后缓缓踱步坐在了椅子上。
院里朝阳渐起,她只孤寂地坐在安静的殿内,眼神中满是茫然。
皇宫之中,朱厚熜今晨从坤宁宫里醒来。
等他准备好之时,乾清宫的院落里,太子朱载墌、越王朱载垺、藩王等都已经在等候。
从午门出来时,文武重臣也都等候于此。
在大辂之后,还有两排手捧圣旨的内臣。
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今天会宣读的封赏。
大明又要再有国公了。
闲居京城的王守仁年已六十二,今天他也来到了这里。
“伯安,来与朕一同叙话吧。”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在这个时刻,皇帝心情很好地令王守仁到大辂上伴驾前往。
王守仁心无挂碍宠辱不惊地谢了恩,在黄锦的搀扶下登上了大辂,坐在了一旁的软凳上。
张孚敬倒还好,夏言和严嵩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起——驾——”
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