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张璧、杨慎他们都隐晦地点到过了:皇帝当年有藩王继位之后尽早诞下皇子的压力,又必须考虑将来皇子争储的隐忧。若不是皇帝当年极为克制,眼下年龄相近的皇子可就不止越王和他。
宫里不是还流传什么健体法吗?
所以本就称不上纵欲的皇帝此次大异往常又再次选秀女,只怕当真有更深的用意。
“父……陛下当真是思虑深远。”朱载墌认为自己懂了,“看地方怎么做,就知道他们是不是只是嘴上那么说说了。一道旨意再让大家细细琢磨,也能让大家再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是真爱民。”
张居正笑了笑:“诚然如此。”
还有一点,张居正没有明说。
他也还年轻,只是过去陪太子长大,对陛下和孝洁圣皇后都很熟悉。
孝洁圣皇后崩逝之前,在后宫是极有威仪的。
可是皇后才刚刚离去,太子后来就后怕地跟他说了端嫔的那件事,还牵涉到东宫的掌事太监和女官,实在凶险至极。
陛下雄才大略,哪里能被后宫杂事搞得焦头烂额?
这次后宫添新人、立新后,只怕也是有些明确人选好让后宫安宁下来吧?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诸省都察荐六人备选?
连张居正都能隐隐猜到的,他相信那些在官场经历丰富的地方要员肯定更加想得明白。
因此,本身作为第一个观察民间疾苦的事情,被朱载墌和张居正都放在了脑后。
在荆州,张居正其实很有名气。但是自从当年际遇非凡入了京,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张家也都搬去了北京。
纵然还有族人,但张居正离开荆州时还只是个小孩子,如今却长得器宇轩昂、气质迥异了,也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名叫张风的人是谁。
一路交游,太子和他倒是因为对新学的见解极为不凡,闯出了一点小名气。
眼看太子有点享受这种被他人称赞、追捧的感觉了,张居正提醒了一下:我毕竟是荆州人,待久了,只怕还是会被猜出来,换个地方吧。
于是三人开始启程前往山东,戚继光倒是很紧张:因为要开始坐船了。
如果在江上出了什么事,那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用多想,联系了人,随着一个商队一同顺江而下。商队之中的部分水手、力工,自然都另有身份。
但主家还真不知道,这商队的少东家在船舱里眉飞色舞:“到了武昌,定要去那秀江楼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