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用其能安居乐业的。你们习惯逐水草而居,群牧监的牧场、为你们划定的放牧区,都可以继续。在边区这些年,至少再想买些生活必需品,比过去方便多了吧?”
“陛下说得甚是……”
“所以说,慢慢来。”朱厚熜叹道,“汉人大多只喜耕种,其实不会去抢你们的牧场。草原子民遇到天寒,必定只能往南面来求活。都是为了活下去,说不上什么对错。只不过,过去做买卖觉得南面的汉人骗你们,又觉得汉人不勇武,再加上有些人野心勃勃,就总是南下打草谷劫掠,甚至想占了中原改成牧场。”
皇帝讲起过去的历史,这些人就大气不敢出了。
他们还是亲身经历了这十几年的人,对未来始终保存着迷茫。
“朕想来想去,终究是因为互相信不过。不同种,不同文,不通教化,不知习俗,隔阂是难以消除的。俺答不肯放下执念,朕也不能留下将来边区再被袭扰的后患,因此总要分个胜负的。分出来之后,朕就立个规矩。”
朱厚熜看了看塔娜和阿嘎拉,而后说道:“如今,朕的儿子里,既有汉人血脉,也有草原血脉了。汗庭讲血脉,难道大明天子的血脉比不了成吉思汗的血脉?将来,阴山和大沙窝北面的草原,划好几片大牧场,都由流淌着两族血脉的朕的儿子为汗王,不再纷争。”
目光又看向这些族长:“愿定居的,留在河套宣宁;愿在这里放牧的,也可以留下;愿像过去一样更自在地逐水草而居,也可以去北面。永结友好,通贸往来,那才是长久之计。你们以为如何?”
“陛下说得甚是……我……臣愿意留在这里,这里暖和……”
“俺答大军压境,又启边衅。他若得逞,你们这些归附各族,又成草原叛徒。”朱厚熜轻飘淡写地说了说,又摇了摇头,“朕也不愿多造杀孽,让仇怨越结越深。朕知道你们有一些人和北面各族还是有来往的,把朕的意思也传给他们吧。”
最后一句就只是:“朕再次御驾北征,想必他们也惴惴不安了。”
他有资格说这句话。
大明当朝天子第一次北征,汗庭之主丧命大明边墙之内。
第二次北征,俺答弃丰州滩反攻汗庭,鄂尔多斯部败降,大明北境往北推了数百里。
现在,大明天子第三次御驾北征了,而这是又积蓄了十余年实力的大明。
事不过三,难道这次还不分出最后结果吗?
战、抚两条线,都开始正式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