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垂垂老矣,早已上不得马,恐怕离世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其实若不是此生际遇不同,郭勋现在已经死了。他是嘉靖二十年被弹劾下了锦衣卫诏狱,次年死在狱中的。现在没经历这一些,虚岁却也有七十了,有这个勇谋应对这样的大战吗?
毛伯温……也差一些,他只是临时过渡。
这里是有马芳这等勇将,却没有能够主持数个方面的帅才。
朱厚熜心心念念的决战到了,他却发现这种形势下,大明最好便只是先守住。
可大明是举世最强啊!若俺答就这么将大明的精力和十余万边军就这么摁在了北境,被动防守的话就只能在这还没有修筑长城的地方守住数座城。
那么这十来年在河套宣宁发展的成果呢?那些良田、牧场、矿山、乡民……都是俺答劫掠的对象。
哪怕朱厚熜御驾宣府了,河套宣宁做的军需准备也只是在袭扰之中守住关隘,不把北虏放进来。研判的方向是辽东、朝鲜,为此甚至还有三万京营将卒开拔过去,装作增援东瀛。
“移驾大同!”朱厚熜做出了决定,“此战,俺答意在夺了河套、丰州滩!大明十余年建设成果,他想拿回去。想将大明逼回边墙以内,收复失地一振声威,不能让他得逞!传令曾铣、郑晓,到大同见驾!传旨毛伯温、李默,让他们也到大同来。陆炳,把特战营悉数调来。大同至北京一线,你安排好!护送众妃嫔回京!”
一口气安排了诸多事情,分别总督河套、宣宁的曾铣和郑晓,真正考验他们能耐的时候到了。
面对中低层将卒对他们本事可能有的担忧,朱厚熜目前能做的就是先靠近前线。
两次北征,御驾都在。
第三次,同样不例外。
急报传回京城,杨慎自然是心头大震,而后不由分说地找来崔元、余承业和郭勋:“当此之时,勋戚当共赴君忧!老国公,你该去!崔兄,懋贤,钱,粮!”
郭勋默默地点了点头,抱拳行礼:“若能战死沙场,也就无愧陛下之恩了。”
皇帝没有点他的名,但郭勋觉得自己该去。
战死沙场什么的,既不吉利,也没那个可能,顶多身体真垮了、病逝边区。
但他以老迈之躯回到此生功勋真正开始的地方,也未尝不是回应外界的议论和他的内心。
他郭勋,不是靠着最开始拍皇帝马匹才得了圣眷,不是借了俞大猷他们的光才有这等地位的。
都到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