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来不来,兵发兰纳、与缅甸瓜分八百大甸是真。来了,朕也该为爱嫔主持公道,让他交出侵占之地,另有重罚。有此罪过,这次又岂能与之建交?既非建交友国,后续大有余地。”
“臣明白了……”
“对暹罗是如此,对兰纳、车里等,则先不必苛待。他们自有国情,往日如何,今后也不必要求他们怎样。贫瘠山地,商贸绑住,文教缓缓同化。南洋诸国,更是如此,合则两利,帮他们多设商港便好。”
大明的东面和北面已经焕然一新,南面又有新形势,隐患最大的反倒是西边。
严春生已经率军出发,这次是不会来的。
吐蕃会不会来,现在还没消息。
那边至今都并不是统一的一国,各种法王不少。
现在俺答已经授首,吐蕃再次退守高原,但之前确实有陈兵青甘之举。
也很难真正奈何得了他们,地理优势太明显了。
商议到那里,朱厚熜想了想便说道:“他们要呆在那里,便给他们一个正式名分吧。命青甘和四川都行文过去,教宗轮换册封,朕认一家;只设一宣尉司,名为大明国土,他们自治。边贸往来互通有无,相安无事为上。”
要彻底解决那里的问题,大明还需要更多的积淀,避免因为打上去了而交通不便又陷入往复。
那里要等到四百多年后才真正变个模样,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包括修路。
现在就作为一个特例好了,至少先把伏笔埋下。
大臣们都退下之后,朱厚熜看了看儿子:“多少该安心一些了吧?能呆在爹身边的日子虽不多了,但你去了之后,书信也要常来往,爹会继续教导你。”
“……儿子惭愧。”
“能理解。只不过你要面临的问题,确实比历代储君更多。”
本来稳稳当当、留在京城等待继位的太子,忽然自己要去独当一面。名为历练,后面不知有多少可能,朱载墌坚定之余又心情低落,很正常。
可朱厚熜已经决定了这样,就不会更改。
“等你大哥回来,再加上载墀,朕会跟你们说分明。”朱厚熜看着他,语气又柔和了许多,“这么多年,你也该心里有数了。为了大明的将来,朕花费多少心力培养一个优秀的储君。就算你去了越北历练,别让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吞噬自己。哪怕皇后又有嫡子,朕就能把他培养得比你更好吗?”
“父亲……”朱载墌声音多了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