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周边弥漫着淡淡青黛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轻摇下头,“回去吧,看你这几天应该没有休息好,回去补个眠吧。”
小吴跟着我的脚步,微微干涩的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说吧,别这副模样,大清早的看着发堵。”
我摸了下胸前,望着她素面朝天的柔美侧颜,我忽然觉得心中有说出的惆怅,心底的某一个地方闷闷的,还隐隐的带着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我也不明白之前明明是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我回握住她的手,好似生怕失去某样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我觉得最近,你对我的话少多了,是不是还在意那天酒店的事情?”
“都过去了,不记得。”
我轻笑着,闭上眼睛,举着小吴的手站在原地,任由柔和的晨曦拂过脸颊,风带着消毒水的味道灌满鼻间。十多年的光阴,唯一不变的就是它。
“小吴,还记得吗?当年我还是个刚出学校的实习小医生,那时我们实习也偶尔帮人扎扎针,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血管相当难找的人,我免费送了人家几针,他是暴脾气,当第三针还没有扎进去的时候,他一把扯开针头,就叫骂开来。”
远久的记忆在阳光和煦的早上慢慢苏醒,我就那样站在那里,牵着小吴的手,一点点诉说着当年。
“哪里来的蹩脚医生,技术不好就不要出来混,赶紧给我磕头赔礼道歉,不然这事没完!”叫骂的男人三十多岁,体型五大三粗,手掌很厚,皮肤黝黑,理着一个极短的板寸头,记得当时是早春,他竟然穿着一个黑色短袖,浑粗肩上的妖姬纹身特别扎眼,如电影中混黑社会的,他一吼,脸上的肉颤了颤。
那时年?小,刚踏入社会,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只能低着头,说着对不起,当时是夜班,没几个医生在,一般人又秉行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现代人行事原则,我只能站在那里听着他越骂越起劲的污言秽语。
就当我实在忍受不了要跟他叫板的时候,是小吴站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要搞清楚,你的手情况特殊,黑就不必说了,厚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就算是从业二十年的护士也不见得一次给你扎进去,你这样辱骂一个小女孩不觉得过分吗?我觉得要道歉的人是你。”
小吴那时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护士服,字字掷地有声,脸上的愤怒我至今记忆清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她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后来那个暴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