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迟了些,我小憩一会儿就好,不用提前出宫。”
宣皇后柔声道:
“事关自己的婚事,哪家女娘不会在意,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就先去小憩吧。”
程少商一听,终于是忍不住说出埋藏心底的疑问:
“皇后,你为何对我这般好?一来长秋宫,便特意为我在偏殿收拾出一个小憩的屋舍,就连安歇香都无比细心体贴问我喜欢怎样的气味。”
“在听子言说我喜欢工匠图纸,还专门在屋舍安放了一条长案。”
“要知道哪怕在家,我阿母也不曾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子言的缘故,便对我这般爱屋及乌?”
宣皇后轻缓的摇了摇头,笑道:
“也不全然是,能让子言心仪的女娘,予自然心怀好奇与喜爱,又听闻你幼时生存不易,如何还能如此乖巧懂事,予从心底越发想对你好些,再好些。”
“再者,你阿母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杀伐果断,教导孩子,难免严厉些。”
程少商略显失落的道:
“我何时乖巧懂事过,我阿母只觉得我不学无术,毫无规矩可言。”
宣皇后缓缓开口:
“这世间父母,都是看自家孩子好,羡慕人家孩子,只是用来教导自己子女罢了,若让他们用自己的子女去换,你看他们换是不换。”
程少商娥眉轻皱:
“可长此以往的比较,子女心中怎会不生怨怼。”
宣皇后深有体会的说道:
“为人父母,怎会不知这些粗浅的道理,只是人生不能重来,子女教育职责更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再无回头路,唯有子女强大一分,父母才能安心一分。”
她意有所指:
“逼你们,实则是在逼我们自己。”
见程少商面有所思的沉默下来,温柔笑道:
“你自幼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受尽大母与叔母磋磨,予也曾身处一模一样的境地,深知生存不易,这才难免更加的怜惜你,偏爱你。”
“因此,你就算是有些许的言语无状,也不觉得被冒犯,你可懂予偏疼你的心?”
程少商眼底尽是动容之色,此刻,哪怕她告知,更多的是因同情自身幼时遭遇,才会偏心于自己,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心中不禁轻叹:
“想来这就是被母爱偏疼的滋味吧。”
于是,她笑吟吟的道:
“谢谢皇后,少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