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如此明晰,还只是未必,张大人是何居心呐?”
杨蛟依旧从容:
“与逆党有关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律令有言,无证不罪,单凭一张纸尚不能定罪,还需查清原委方能断言。”
此话一出,周宝樱低声开口:
“张大人果然是个直臣呢。”
姚惜与有荣焉,眉开眼笑的回道:
“那是自然。”
杨蛟向黄仁礼询问:
“敢问此物,是何人,何时,从何处搜来?”
黄仁礼答道:
“是咱家依娘娘之命在宫中清查,今夜亥时一刻,自仰止斋姜雪宁房间抄检而出。”
杨蛟追问:
“房间很大,我问的是何处?”
黄仁礼回道:
“是夹在书案上的一本书中,藏得十分隐秘,若非仔细翻找,恐怕是难以发现。”
“什么书?”
“这个.”
身旁的小太监见黄仁礼面有难色,马上躬身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不大识得字,就记得那书皮上有四个字,只认得一个话字。”
姜雪宁突然开口:
“是《围炉诗话》,臣女的案上只放了这一本书,且在黄公公带人来搜查前一个时辰刚刚读过,案上其余都是些笔墨纸砚,是以记得清楚。”
由于她先前心神无比紧绷的在泰安殿跪了一个时辰,导致说话之间显得很是虚弱,身子更有些摇摇欲坠。
陈瀛见状,向太后请示:
“娘娘,臣观这位姑娘脸色不对,可否恩准她先起身,臣只恐审问一半,她就晕厥过去,那便耽误了案情。”
薛太后冷哼一声:
“哼,只怕她不把我这泰安殿掀了都是好的。”
她嫌弃的看了姜雪宁一眼,见其面色苍白,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道:
“你起来吧。”
“是。”姜雪宁久跪不起,双脚早已麻木,很是艰难的起身之际,不禁一个踉跄朝杨蛟摔来。
杨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胳膊,这一幕就让姚惜看的脸色一变,生起了闷气。
姜雪宁站稳后,沉声道:
“还请张大人明察,此纸与臣女绝无关系,也绝非臣女字迹。”
杨蛟不为所动,道:
“空口无凭,如何自证。”
他一说完,姚惜身旁的薛殊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