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有思勉强的笑了笑,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在齐祖平看来,显得极是奇怪。
欧阳玉明被猜得了心事,他脸皮厚,也不脸红,目光仰望棚顶,又渐渐弥散开来,似是陷入恍惚与臆想。
欧阳有思皱了皱眉头,自锦被中抽出右胳膊,抚了抚铺在月白锦被上的清髯,沉吟了一番,摇头叹息了一声:“唉——!怕是不成啊……”
“怎么不成?!”齐祖平有些不满,狠狠问道,也不顾维持对掌门的尊敬,闷声说道:“……师兄,咱们玉明相貌堂堂,英姿勃发,哪个少女看着不心动?!”。
欧阳有思一天到晚的忙碌,心血全花在打理沧澜派的事务上,欧阳玉明是由他自小带大,在他眼中,自是世间最好的,别的青年男子,根本无法与欧阳玉明相比。
“唉——!”欧阳有思忽的掀开锦被,直直坐了起来,中衣是淡灰色,在略黑的屋子中毫不起眼。
他将床头的雪瓷茶盏端起,轻啜了口温热的香茗,动作缓慢,似是思索,俄尔又摇了摇头。
看他摇头叹气的作派,齐祖平倒真的相信,少掌门的心愿怕是真的很难达成了。
见欧阳有思又饮了一口香茗,齐祖平也忽的抱剑坐起,说道:“师兄,莫要喝得太多,免得要半夜起床出去,……难道那秦姑娘会真的看不上咱们玉明?”
说罢,看了一眼正朦胧着星目、神情恍恍惚惚的欧阳玉明,齐祖平一向半闭半醒、睁不开似的眼睛满是担忧。
欧阳有思放下雪瓷茶盏,望了望雪白泛光的窗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唉——!……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看张掌门的行事之风,定是会由着弟子自己做主,那位秦姑娘……,那位秦姑娘对玉明怕是,并无男女之情……”
旋即转身,向神情恍惚的欧阳玉明叹道:“唉——!子明我儿,你还是趁早息了这个念头为好!”
以他之精细,岂能看不到儿子与秦思莹之间的异样?旁观者清,再兼他是过来之人,一眼即看透了两人的情形,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只能是一场空相思罢了。
在那轻瞬之间,他忽然灵光闪动,数个念头在脑海中徘徊,令他犹豫不定,故有些心不在焉。
思来想去,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方才说出上面一番话来。
以他之本意,这场情事却是一个契机。
情之一物,直让人生死相许,其力量无穷无尽,足以改天换地,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