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知道。”莫美林撇撇嘴,“算了,别提了。”顿了顿,她道:“就当是流年不利吧。她今年也是冲太岁。”
“我真服你了。”袁紫衣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信这些?”
“你听美林把话说完嘛。”黄秋晓问,“你那朋友怎么了?男朋友也是‘弯的否’?”
“不是,但比这还惨。”可能幸福是在比较中产生的,莫美林情绪瞬间平复了许多,“她男朋友心里一直有个未亡人。”
未亡人。这三个字的描述,让急雨当场打了个激灵。思及莫美林说话风格一向如此“中二”,她便不再计较。
“哦,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是吧?”袁紫衣八卦地问道。
“好像是。”莫美林说。
“不对吧。”黄秋晓道,“你上次不还跟我说,他对她很体贴,甚至还陪她回常州看林俊杰的演唱会么?”
“可她摔了他的钢笔,他就跟她提了分手。”
“我知道了——钢笔一定是他前女友送的,对不对?”袁紫衣问道。
“没错。”莫美林道,“没有放下,你就别开始啊。你喜欢男人,就别招惹女人啊。”话说着说着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她整个人又不好了,咬牙切齿地骂道:“渣男!”
急雨闷不作声地起身给锅里添了些热水。她从念珠口中听来的版本却有后续:在两人分手之后没多久,骆舒寒主动求和,两个人又缓和了关系。但是之后翟逸因为母亲的病请了近半个月的假,却没有告诉她原因。
直到骆舒寒从翟逸师友那里打听到消息赶去了S市,结果却在医院里见到了念珠,大大地生了误会。但是翟逸却没有辩解,并且表示“不想牵累她,再次跟她提出了分手。”
可无论怎么样都好,急雨作为局外人,对此无从置喙。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的嗓子有些痛,猜想或许是扁桃体发炎了。其实火锅汤底并不辣,黄秋晓一个极能吃辣的江西妹子,为了迁就她们三个,最终买了清汤底的火锅底料。她自己另外调了碗变态辣的调料,结果急雨最后吃方便面的时候拿错了她的碗,当场就辣得够呛,喝了两杯椰汁才有所缓解。急雨没有立即用药,而是准备多喝热水排排毒。
在动车上接完热水,刚喝了一杯盖的功夫,已经从W市到S市了。
尽管她说了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陈羽尧还是来接她了。一上车,他就递给她一袋印着“长发”字样的糕点,急雨接过来时发现竟然还是热的。结合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便猜到里面装的是S市的月饼界一哥——“长发”鲜肉月饼。
现在基本是广式月饼的天下了,S市的鲜肉月饼着重体现的就是一个“鲜”字,亦属于非亲至而不能尝其真味的美食之一,因此没有办法风靡全国。
每到中秋节,S市各大蛋糕店、超市都在卖自制的鲜肉月饼,但S市人,只认“长发”。“长发”家鲜肉月饼的皮相与别家看起来是差不多的,但馅的差别实在太大。馅之“鲜”、“嫩”,实在是别家学不来的。
“长发”的鲜肉月饼皮脆而粉,皮脆而粉,又潜伏着几分韧,丰腴的肉汁慢慢渗透其间,可谓一绝。因此总要排上三个小时才能买到。
急雨看着陈羽尧,不知道他是从几点钟起就开始排的队。
“趁热吃吧。”陈羽尧说。
急雨不想辜负他一番苦心,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打开了袋子。刚想问他“不开窗的话,味道会不会太重了”,陈羽尧已问道:“嗓子怎么了?”
“昨天晚上和舍友吃火锅,可能上火了。”
陈羽尧准备把车子调头,“去医院吧?”
“不用。”急雨阻止道,“回头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陈羽尧看了看她,柔声道:“不想吃就别吃了。”
“那我喂给你吃。”急雨说着就要递过去,突然想到今天是十五,又把手缩了回来。
陈羽尧笑着拧开了音乐,“眯一会儿吧。”
“你今天几点钟起来的?”急雨问,“我陪你说着话吧,怕你困。”
陈羽尧目视前方:“我现在不困,但待会儿回了家就不一定了。”
急雨不解地望着他。
“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陪我说话了。”他嘴角微勾,泛起一丝坏笑,“陪我一起睡觉就行了。”
“陈羽尧!”急雨一喊,嗓子更痛了。她不得不放低了声音,提醒他:“今天可是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怎么了?”陈羽尧一脸无辜,“睡觉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你……”急雨红了脸,索性转过头看着窗外,不理他。
陈羽尧偷笑,咳了咳,沉吟道:“八月十五……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他刻意加重了“眠”字,然后道:“如果无眠怎么办呢?”
急雨伸手把音乐声音调到最大。
陈羽尧仿佛是为捉弄她成功而感到了无限愉悦,哈哈大笑。
急雨想他应该是真的不点困了,便安心地闭目养神起来。谁知到了家之后,陈羽尧放下钥匙,洗了个澡直奔卧室,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钟。醒来的时候,急雨已经把饭做好了,既然两个人都想吃点清淡的,她干脆煮了蕨菜粥,砂锅小火慢炖,直至米粒翻花,味道咸鲜。
陈羽尧醒来后喝了两大碗。
下午他出去办事,急雨一个人在家里做试卷,一杯接一杯地喝水。晚上的时候嗓子已经好多了。拿出手机一看,收到许多中秋祝福群发消息,念珠也发了一条过来:“急雨,中秋快乐!”
她笑着回了一句“同乐同乐!”并加了一个开心的字符表情。
紧接着念珠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只响了两秒,急雨都还没来及按下接听键她就又挂断了。急雨有点疑惑,给她回了过去。良久,才被接起。
“喂?”急雨道,过了半天,都听不到那边发出声音,不由担心,忙问道:“念珠,怎么了?”
“急雨……是我。”电话那头传出的是翟逸的声音,“谢谢你。”
这下轮到急雨说不出话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答些什么问些什么,还是干脆挂了电话为好。
就在这时门锁响动,陈羽尧回来了。
急雨慌忙掐断了通话,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捡起后,发现屏幕已经碎裂成一棵树。她呆呆地站着,不知为何竟然红了眼眶。
“没事,没事!”陈羽尧手里还拎着好几盒吃的,“我这就带你出去重新买一个,好不好?”
“不好。”急雨摇头,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她从来就没有送过他超过一千块的东西。
“你自己去挑。”陈羽尧说,“我保证不在你手机上动手脚。”
急雨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你说的,不动手脚。”
“我只保证,不对手机动手脚。”陈羽尧说,“不是你。”
急雨白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出来。“流*氓!今天是十五。”说着她转身往屋里走。
“十五怎么了?”
急雨头也不回,“你禁*欲的日子。”
陈羽尧从后面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急雨惊叫了一声,“你干嘛?”
“没什么。”陈羽尧挑了挑眉,“只是想告诉你——等十二点钟一过,我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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