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尧愣了愣,摇头道:“没有。”
“那我们今天就不要回S市了。”我说,“你这个晚上,是我的。”
他一愣,继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你……”
“你不答应啊?”我问。
他不说话。
“不答应就算了。”我低下头继续吃菜。
“谁说我不答应了?”陈羽尧重重地夹了一筷子粉丝到我的碗里,强行正色:“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朝他眨眨眼睛,心里却涌现出一波又一波的难过。为他,也为我自己。
他一直在期待我毕业之后嫁给他。而我,则在进行离别倒计时。
***
陈羽尧直言我在特殊场合下叫他“羽尧哥哥”,会让他觉得罪恶又销魂。
我说,“销魂就够了。”
最后的晚餐总是要丰盛一些的。
伦敦大学一年三个学期,九月末才正式开学。也就是我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去适应一下环境。适应性很重要,几乎决定了生存力。我想起达尔文的一句名言——
“能够生存下来的特种,并不是那些最强壮的,也不是那些最聪明的,而是那些对变化做出快速反应的。”
我抱着孩子到达希思罗国际机场时,来接我的是一个英国年轻男人。
他自我介绍,“Gene Smith.(吉恩·史密斯),是布朗先生的管家。”
我没有办法和他握手,只有点头致意,“Theresa.(特蕾莎)”
出于绅士风度,他帮我接过了行李的推车,带领我出了机场。
我一声不吭,抱着孩子跟在他身后。我知道,接下来肯定是要带我去见老布朗。
上一次见他,亦是匆匆一面。我对他的印象是,典型的英国老人的面相。
鬓发雪白,眉毛仍是棕黑色,眼睛灰蓝,之所以不是湛蓝色,我想是因为他已经老迈的缘故。
令我略感吃惊的是,布朗家族所在的地方,像极了中世纪的古堡,内部陈设老旧,散发着历史车轮辗过的落寞和残破气息。通过那些古董烛台和墙上的家庭画像,我可以想见其当年的煊赫。
老布朗首先对我表示了欢迎,接下来就开诚布公:他是因为要修缮这幢房子,答应了帮密斯特·陈一个小忙。我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直到三年之后办理离婚手续。但是必须每个月支付在这里的住宿费用。
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