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宏音。
“高氏一族,罪首已伏诛,其余人等,按建派门规,筑基期以上,全部诛杀,炼气期弟子上决死台,胜十场,可放逐剑炉山下矿洞,饶得一命,败者死。”
“家产,归决死台上胜者。”
话音刚落,一众喋血的内门弟子纷纷高喊:“掌院英明。”
“呼”反观高氏众多族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看来,主宗,好歹还是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只是,从今以后,这高老庄,却是不复存在了。
他们在场活下来的人,也会受到浣衣下院的监视,会直接搬到浣衣下院的山脚,成为坊市之中最下等的人。
“高澈,谢掌院活命之恩。”第一个在广场上跪地叩首的,赫然便是之前言词慷慨激昂的高老庄长老高澈,他是筑基前期,所以,他不能活着。
当他三叩首之后,额前已经是带着血迹。
四周围着的白衣内门弟子们,纷纷抿嘴不语,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名老者。
他转过身来,面对众多族中后辈。
“长老”
“十六长老,不要走。”
“长老,呜呜……”
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双眼通红,有甚者,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今日,我虽死,但尔等,要记住,浣衣下院自诞生之日便将山门外第一重镇交由我高氏一族镇守,主宗不欠我高氏一族,是我高氏一族,对不住主宗。”
“后辈子孙,当以死报之,勿忘今日之耻。”
“是。”上千人齐呼,那藏在内院的老弱妇孺们,也都纷纷含泪不已。
老妪和年轻貌美的妇人们相拥而泣,不明所以的孩童,被她们搂在怀里。
不少人背过身去,或是低下头,眼睁睁地黑发人送白发人,这等事情,世间何人忍见。
但规矩,也就是规矩。
“哧”,一朵血花绽放,佝偻的身影轰然坠地。
“长老。”高俊逸发出一声悲戚,却没有去搀扶他的尸体。
“高某身为高氏嫡长子,却幸得掌院宽恕一命,今日,高某在此领教诸位同门高招,还请诸位上台赐死。”
赐死,不是赐教,高俊逸心中已生死意。
虽然曲云端没有明言,但他身为自裁谢罪的高嵩阳嫡长子,他,不应该或者,浣衣下院门中众多高层,自然也不希望看着他继续活着。
即便,场中那些出身朝阳峰的弟子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