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很稳。
“下官不过自荐,就引来如此多的骂声,属实是没有想到!”说着扫了一眼那些骂他的人。
紧接着又对着上首诚恳道:“下官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但下官自为官之日起,为国为民的初心从未改变。下官亦不会为自己辩驳,全凭两位娘娘定夺!”
余家一派的人都在心里骂道:就你高洁?你可真会演!还为国为民,怎么就能如此不要脸?
向阁老也扫视了一圈那些骂曾阁老的人,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没有私心?急着跳出来骂曾大人是为何?”
那几人正要反驳,向阁老眼神凌厉,厉声问道:“你们可敢对天发誓,没有私心?若敢,本官就信了你们。”
那几人顿时哑火。
白府尹此时站出来提议道:“臣以为曾大人年轻正是优势。不仅精力充沛,能更好地胜任主考一职,对参加科考的学子也是一种激励。”
这话倒是不假,学子们参加科考,虽说都喊着为国尽忠的口号,实在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个人前途。
曾阁老年纪轻轻就入阁,不就是最好的榜样嘛?
余大老爷以前没少和白家人斗,现在最看不惯的人也是白老爷子。当即就想要跳出来和白老爷子对骂,被余首辅以眼神制止。
这个时候,继续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帘子后的端谨太后。
端谨太后虽然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但始终注意着下方。
刚才这些朝臣们在朝堂上骂街,她都冷眼瞧着。
她很清楚,今日可能需要她出来说话。
平时,她的存在感不强,那是因为她真的累了。
从小就有人告诉她,她身为余家嫡女,享受了家族带来的一切荣耀,就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从进入东宫那日起,她就不遗余力为家族谋算。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一张见不得人的脸,和一具残破的身体。
唯一的慰藉,是女儿的依赖。
可自从脸毁了,女儿就有些怕她。年后,太皇太后更是把女儿接到了慈宁宫。
最让她心寒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家人的埋怨!
埋怨她入宫多年生不出儿子。
埋怨她私自在民间寻药,被那两位抓到机会。
埋怨她没能抓住皇上驾崩之时的绝佳机会。
她是真的累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能争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