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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的边缘地带,一柄飞剑老老实实悬停在空中,如家教良好的小家碧玉,见着了自家制定家法的长辈,只能眉眼低敛,乖乖束手而立。
飞剑身边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儒士,双鬓霜白更胜,若是赵繇、宋集薪两位读书种子在场,就会发现短短一旬时光,这位学塾先生的白发已经多了许多。
飞剑剑尖所指,则是沉默不言的正阳山搬山猿,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言不合就要分生死的暴躁气势。
搬山猿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方才为何真武山的人去得,我就去不得?齐先生你是不是也太势利眼了?”
这种当面质问,可谓极其不客气,但是搬山猿仍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真武山虽然是东宝瓶洲的兵家圣地,可向来一盘散沙,宗门意识并不强烈,身负大神通的修士武夫,更多像是在真武山挂个名而已,真武山的规矩,又是出了名的大而空,谈不上约束力,何来的凝聚力?
满脸疲倦的齐静春先对飞剑说道:“去吧,你家主人已经无事了。”
那柄飞剑如获大赦,剑身欢快一跳,掉转剑头,一掠而去。
搬山猿自以为猜出事情缘由,怒气更盛,“那少女果然是你齐先生挑中的晚辈,若是齐先生早就对刘氏剑经心动,大可以与我明言!只要不落入风雷园之手,被齐先生你的不记名弟子拿去,便拿去了。可是齐先生你偏偏如此藏藏掖掖,怎么,既想着当婊子又想要立贞节牌坊?好处由你齐静春偷偷拿走,恶名却要我正阳山来背?!”
若说之前指责质问是生气使然,所以口不择言,那么现在搬山猿这番辱人至极的言语,无疑是撕破脸皮的意思。
齐静春脸色如常,缓缓道:“我齐静春,作为负责看管此地风水气运一甲子的儒家门生,有些话还是应该与你解释一下,首先,我与那少女并无瓜葛渊源,只是见她天资极好,‘气冲斗牛’四字匾额,蕴含着宝瓶洲一部分剑道气数,当少女站在匾额下的时候,四字便主动与她生出了感应,可惜少女当时佩剑材质,不足以支撑起四字气运,我便顺水推舟地摘下其中两字,放入她剑中。我与这位少女的关系,到此为止。并非你所揣测的那般,是我选中的不记名弟子。”
齐静春自嘲笑道:“若是真舍得脸皮去监守自盗,作为一家之主,往自己怀里搂东西,外人岂能察觉到丝毫?一部梦中杀人的剑经罢了,需要我齐静春谋划将近一甲子,才动手谋夺吗?”
搬山猿作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