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别当真。”
陈平安大开眼界。
但是与此同时,他眼角余光瞥向绣楼屋脊那边,有些疑惑。
道士张山想要伸出手指,指着那个老道人的鼻子,以此增加言语气势,但是发现自己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便干脆向前蹦跳了一步,冷笑道:“何况老仙长更是杨晃的昔年同辈师兄弟,有多年同门修行之谊,今日相见,他乡遇故知,为何是刀兵相见,而不是把臂言欢?怎么,我张家天师,不管在册还是记名,只要游方四海,只要相互遇上,必然一见如故,偏偏你们神诰宗就没有这等氛围?再说了,小道虽是龙虎山张家子弟,亦是登山修道之人,却也晓得法不外乎人情的浅显道理。”
年轻道士最后变了语气,笑呵呵道:“老仙长,该不会是跟杨晃有旧怨,因此不顾宗门气度,非要将这对夫妇往死路上逼吧?不过小道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老仙长一看就是心胸豁达之人,此间事了,小道张山必然会为老仙长和神诰宗扬名,哪怕是将来到了祖庭正宗的龙虎山,只要提及神诰宗,都要伸出大拇指!”
双手负后的老道人眯起眼,笑而不语。
站在墙头上的青年道人,突然说了一通谁都听不懂言语,道士张山有些犯迷糊,不料那负剑提铃的青年道人,转回宝瓶洲雅言,居高临下,伸手指向道士张山,大怒道:“你这骗子,贫道以俱芦洲官话问你话,为何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在东宝瓶洲胆敢冒充龙虎山张家子弟,就是悖逆一洲道统,你知道神诰宗一样有资格将你拿下吗?!还不跪下认错!”
没想到碰到一个比自己还能胡吹法螺的王八蛋,道士张山勃然大怒,开始用真正的俱芦洲雅言大骂那个青年道士,然后转回宝瓶洲言语,“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好一个神诰宗,好一个宝瓶洲道主!”
不曾想那墙头上的青年道士,根本不理睬道士张山,已经转头望向老道人,笑眯眯提议道:“师父,已经初步判定此人并非来自俱芦洲,至于是不是龙虎山张家弟子,还需慢慢确定,不如将其先行拿下,丢在一旁,咱们先行清理门户,处置了那对伥鬼树鬼才谈其它?”
老道人似乎有所意动,正要开口说话之间,大髯刀客徐远霞,终于忍不住心胸间那口恶气,果真如先前所说那般,手持宝刀,挺身而出,向前走出一步,大笑道:“在下只是无名小卒,没办法要神诰宗的仙师卖什么面子,但若是诸位仙师想要责罚杨晃,依法办事,徐某人便洗耳恭听,领教一下宗字头仙家的金科玉律,到底有无法度可循,可若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