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臂的木栅栏内,阴暗潮湿的草堆上盘膝坐着一名中年文士,狱卒手指文士,向马跃道:“刺史大人,这一位便是武威太守傅燮傅大人了。”
狱卒正说间,牢中文士已经转头望来。
马跃佯装未见,明知故问道:“傅大人何故入狱?”
狱卒道:“还不是遭逆贼董卓歼党所害。”
“国贼董卓当真死有余辜。”马跃切齿道,“吾有生之年,必手刃之。”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向傅燮道:“傅大人,这一位是朝廷敕封的驸马都尉、凉州刺史马跃大人。”
马跃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注定傅燮,大声道:“来人,速速侍候傅大人沐浴更衣。”
傅燮长叹一声,向马跃长长一揖,朗声道:“下官傅燮,参见大人。”
马跃虽然野心勃勃、凶名照著,也曾当过贼寇、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毕竟出身名门,先帝也已经赦免了他的过去,现在马跃不但是朝廷敕封的驸马都尉,更是毫无争议的凉州刺史。
现在,马跃更是救了傅燮,于公于私,傅燮都觉的马跃是自己的当然上司,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也无需选择了,想通了这点之后,傅燮心头豁然开朗,便神情坦然地向着马跃长揖到地。
凉州,陇县。
转眼之间,三天已经过去,经过惨烈的反复争夺,徐荣军始终无法越过雷池半步,徐晃的三千残兵就像一颗铁钉,牢牢地钉在了陇县城墙上,无论徐荣军发起多猛烈的进攻,都始终岿然不动。
陇县城头。
徐晃正在十数名小校的陪同下巡视城楼。
目光所及,城楼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受伤的士兵,看到徐晃出现,这些伤兵挣扎着站起身来,纷纷向自己的主将投以注目礼,徐晃大步流星,从伤兵身边走过,眸子里没有悲伤,没有泄气,只有高昂的斗志和灼热的杀机!
不需要悲伤,战争远没有结束,现在还不到悲伤的时候!
不能泄气,泄气就意味着放弃,意味着战败,意味着死亡!身为守城的主将,徐晃绝不允许陇县从他手中沦陷。而且,徐晃也不想战死,更不愿意手下的三千河东精兵战死在凉州,这三千精兵能从如此惨烈的恶战中幸存下来,殊为不易。
“都起来,站起来,是男人就不要像死狗一样躺着。”徐晃挥舞着拳头,以独有的慷慨激昂的声浪给士兵们鼓劲,“宁可像男人一样站着去死,也绝不像狗一样躺着求生,难道你们想被人骂成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