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听仇云飞粗声大气的嚷嚷道:“这贼老天,真真要热死人了!孙师爷,上午那桩谋杀亲夫的案子,我已经带着人查证过了,的确是那妇人所杀。”
“这女人因男人外出四年未归,便与个俊俏书生打的火热,原本正准备带着家产嫁过去呢,谁知丈夫忽然回来,坏了她的如意算盘。”
“因此夫妻二人一直不睦,三天一吵两天一闹的,动刀子也不是头一回了。”
“只是这次,撕扯间也不知怎么赶寸了,竟一刀割断了男人的喉管儿,弄的当场气绝身亡。”
“这案情简单明了,她也认了是自己所杀就是不知这女人哪根筋不对,非一口咬定说死者不是自家相公。”
“如今男方的亲戚都跟了过来,在府门前吵吵闹闹的,说是要请大人杀了她以平民愤呢。”
孙绍宗在里面听得明白,干脆又撇下狼毫笔,起身到了外面厅中,探手向仇云飞要过了现场勘查的记录,却见那上面密密匝匝,足足记录了十几页之多。
从第一发现人到报官的民众,从左邻右舍到双方的亲友,甚至就连传闻中的‘奸夫’,也都仔细盘问了一遍。
“还成。”
孙绍宗不由点头道:“最近你这差事办的,倒越来越似模似样了。”
虽然算不得什么正经夸赞,但能得到孙绍宗的肯定,仍是把仇云飞喜的眉开眼笑,正待顺势吹嘘几句。
孙绍宗却又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既然苦主跟了过来,又是谋杀亲夫的人命官司,那就先审一审吧你去把证人都找齐了,未时【下午一点】本官便升堂问案!”
等到仇云飞领命去了,孙绍宗便又把这勘查记录,从头到尾仔细的斟酌了两遍。
乍一看,这案子的确没什么蹊跷之处。
死者姓宋、名长庚、现年二十六岁、父母早亡、膝下并无子女,家中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茶庄,四年前领着个小伙计南下收购茶叶,谁知却从此渺无音讯。
时间久了,其妻许氏也就认定他是死在了外面,故而在半年前经邻人撮合,又结识了附近一个名叫周缘生的秀才。
因那秀才生的甚是俊俏,又是个有功名在身的,所以见过几面之后,许氏便对其芳心暗许,准备带着宋长庚留下的宅院商铺嫁入周家。
谁知就在两人开始筹备婚礼的当口,宋长庚竟又突然回到了家中,言说是在外面糟了大难,又染了重病,足足养了几年才算是缓过劲来。
这样一来,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