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暗叹,面上却挤出些惊愕之色,随即忙单膝跪地拱手道:“下官孙绍宗,参见裘指挥!”
这一声裘指挥,只喊得裘世安骨头都酥了大半,忍不住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这也是戴伴伴体贴我,临走特地”
他把话说到一半,才猛然惊觉起来,忙收住了话头。
但只凭这半句话,就足够孙绍宗推演出个大概了。
首先戴权失势是真,却并没有失宠,只是处于某种原因,必须离开大周朝的权力中心罢了。
否则裘世安未必会以戴伴伴恭称,更不会将戴权的举荐挂在嘴边儿上。
不过
这逻辑似乎有些说不通啊。
既然戴权并未失宠,又为何要被流放呢以他地位身份而言,只要离开皇宫,就与流放无异。
这事儿真是愈发的古怪了!
孙绍宗陷入逻辑混乱之际,那裘世安却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将之前的得意收敛了大半,正色道:“你没几日就要出征了,就算有什么要求,也该走兵部的章程这突然递牌子进宫,莫不是咱们衙门里出了什么差池?”
“差池倒没有。”
孙绍宗忙道:“反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向指挥大人禀报。”
先将杨立才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他又道:“因陆镇抚连着几日都没有露面,这事儿又实在耽搁不得,所以下面人才呈报给了我。”
听到孙绍宗提起陆辉时,裘世安眉眼间露出些轻蔑与幸灾乐祸,等到孙绍宗说完之后,便笑道:“这倒是给洒家送了个头彩。”
说到这里,他伸手把玩了几下腰间的玉佩,忽然又道:“陆辉这些日子怕是另有重用,不过白莲教的案子也不好耽搁,看来也只能另选人主持了却不知孙千户你这里,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
这倒省的孙绍宗主动开口了。
他装模作样的寻思了半晌,这才道:“就因这案子,前不久咱们北镇抚司才查出个内奸,以卑职之见,最好莫让旁人再胡乱插手进来。”
裘世安显然也知道内奸一事,因此赞同的点了点头。
孙绍宗便又继续道:“而眼下经手之人,刨去下官和陆镇抚,当以试千户赵嘉义为首这赵大人是陆镇抚从江南带回来的心腹,只可惜前些日子卷入了内奸一案,在牢里蹉跎了些日子,不久前才终于洗脱了清白。”
听说赵嘉义是陆辉的心腹,又曾经卷入过内奸一案,裘世安不觉皱起了眉头,迟疑道:“他既然在牢里蹉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