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十几个太监宫女,便都集中到了客厅之中,却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你们这是做什么?”
荣妃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瞧着倒比方才自然了许多,就听她大声呵斥道:“太妃娘娘病情好转,贤妃姐姐又怀了龙种,这双喜临门的日子,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给谁看?”
“还不快把那嘴脸收了!不然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本宫妒忌贤妃姐姐呢!”
说着,又吩咐领事儿太监小德子,拿三十两碎银子分赏下去,只说是替贤德妃积福。
“笑!都给我笑起来!要笑的比谁都喜庆!”
这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
更何况许多宫女太监,也不过是‘为悦主人强说愁’,此时得了赏赐,又有荣妃的吩咐,自是个顶个的喜笑颜开。
荣妃先将那最开怀的几个,暗暗记在心底,这才到了声‘乏’,解散了一众奴婢,独自一人进到里屋。
几乎是绕过屏风的瞬间,她就猛然抬脚一踢,将右脚的厚底绣鞋甩到了柜子上,紧接着又一脚高一脚低的扑到矮几前,抓起针线箩筐的里剪刀,把床上那龙凤呈祥的褥子铰了个七零八落。
这一番狠狠的发泄完,额头都已经见了细汗,荣妃却兀自难解心头恶气,于是又咬着银牙,望向了东南角的落地镜。
两年了!
她在这屈辱的镜子面前,整整努力了两年多!
可最终换来的又是什么?!
越想越恨,荣妃忍不住又从左脚上,摘下另一只绣鞋,抡圆了就待往那落地镜上砸去!
然而那鞋子终究还是没有脱手。
这面镜子可不比别的物件,真要是给砸了,再想找替换的可就难了。
届时若被人告上一状,说是她心怀怨愤,被赶出景仁宫都是轻的!
“哼!”
顺手将那鞋子扔在地上,她踩着半透的素白罗袜,一步步的到了落地镜前,细细端详着镜面上的瑕疵。
好半晌,才又自言自语的道:“不!我还没有输!或许或许那贱婢怀的是个女儿,又或许那孽种压根就生不出来!”
又过了半晌,她一只手缓缓的攀上半边丰硕,眸子渐渐显出炽热的光芒来。
那贱婢能怀上,本宫也一定能成!
“来人啊。”
荣妃忽然扬声吩咐道:“快把火盆端进来!”
说着,就自顾自在镜子前宽衣解带起来。
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