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伏低身形、挑起裙摆,往那足踝左近一捞,便抓出柄小巧的匕首来,啪的一声拍在了夏金桂面前:“不然我认得你,这匕首却识不得你!”
夏金桂双肩一缩,满脸的惊慌之色,口中吐出的却是调侃之词:“姐姐饶命!我再不敢与你争抢了,待会儿孙大人过来,该说什么、做什么,都先紧着姐姐就是!”
卫滢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
但这话却也让卫滢回忆起起来,方才自己曾经答应,要成全二人依依惜别来着,自己这陡然喝令夏金桂闭嘴,岂不是成了要与她争宠的架势?
一时又羞又怒,就待呵斥夏金桂几句,可那话到了嘴边儿,还不等吐将出来,外面又已经传来了念夏的禀报声:
“娘娘,孙大人到了。”
门外。
听的这一声‘娘娘’,孙绍宗心下愈发的不可思议。
以妾待客,在这年头虽然有些非主流,却也并不会被大众苛责。
但以妻宴客,那就另当别论了。
即便是自家大哥那样有难言之隐,找的又是同胞兄弟自产自销,不也还是要遮遮掩掩的?
可这水溶竟然大剌剌的行事,难道就不怕消息走路,为千夫所指么?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但有一点孙绍宗心里跟明镜似的,主动做绿帽男虽然会被鄙视、唾弃,这被动成为奸夫的,怕也一样讨不了什么好。
莫说长腿王妃那麻烦的身份,单说这做奸夫的人,哪有大张旗鼓的?
真正是能偷得却说不得!
若果然是那层意思,自己怕也只能装出大义凛然的架势,先严词拒绝了。
怀着这等心思,孙绍宗就准备先打个铺垫。
于是在里面应下,那念夏挑起帘子准备请他进去之际,孙绍宗不进反退,躬身道:“既是王妃在此,外臣怎能擅闯?还请进去回禀,就说下官不敢造次,先回花厅面禀王爷了。”
说着,就作势欲走。
念夏忙一把扯住了他,急道:“大人某要误会,王妃娘娘请您进去,乃是有一桩喜事要同您商量。”
喜事?
孙绍宗眉毛一挑,那等十二虽然也勉强能称作喜事,可听这念夏的口气,却似乎并非如此。
莫非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他本就不是真心要离开,这心里又存了狐疑,当下半推半就,也就随着那念夏一起进到了厅中。
“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