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断不肯主动向李纨讨教‘经验’,故而只是绷着脸,一副‘你说我听’得架势。
好在李纨只是担心她会暴露,继而把自己扯进去,倒并不在意她恨不恨自己。
当下心平气和的,将薛姨妈请到了附近一座凉亭里,压着嗓子柔声道:“其实当初与他有染之后,我也曾一度惶惶不可终日,只要有谁打量我一眼,就总觉得是被瞧出了什么。”
这话倒是让薛姨妈感同身受,于是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好在我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又有素云可以排解心事,所以那一段时间里,倒也没谁真个瞧出什么破绽。”
这对薛姨妈就不怎么适用了。
她平日里非但要时常接触王夫人、薛宝钗这样的精明人,身边更没有谁可以倾诉心事。
眼见薛姨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李纨又道:“这法子姨母怕是难以照做,不过还有个法子,姨母倒不妨试上一试。”
“什么法子?”
薛姨妈终于忍不住开口追问。
李纨正色道:“姨母不妨先把这些年寡居受到的委屈与不甘,全都仔仔细细的想上一遍,然后再问一句:凭什么?!”
薛姨妈有些迷糊,诧异道:“问谁?”
“当然是问自己、也问那死鬼、更问这贼老天!”
李纨陡然间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往心口重重的一拍:“我也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凭什么受了这么多的苦,却不能像个正常女人那样,享受男人的温柔体贴?!”
薛姨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犹犹豫豫的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纨见她这样子,倒是稍稍克制了些,伸手拉住薛姨妈的柔荑,正色道:“说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是断章取义也罢,总之多想想咱们吃过的苦,用那不甘、不愿填满胸膛,也就不会再觉得心虚了。”
薛姨妈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这自我暗示的方法。
李纨却从石墩上起身,柔声道:“要如何过这道坎,总归还要姨母自己拿主意。”
说着,微微一福,径自出了凉亭。
薛姨妈却是愣怔半晌,直到丫鬟们寻了过来,这才愁眉不展的回了蘅芜院。
却说李纨主仆躲在路旁,目送薛姨妈远去,素云便有些忐忑的问:“您说她这懵懵懂懂的,不会真被瞧出什么吧?”
李纨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半晌方道:“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