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无比疲累,只扶了楚梦梵的肩膀将她交给了桃酥,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楚梦梵在他身后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他却无法回头,径自离去。
*
“啊——”
楚梦梵揪着自己的心口猛然坐了起来。
君珩立刻将她抱在怀中,哑声安慰着:“梵梵,别怕,那只是梦,只是梦……”
楚梦梵侧头看着君珩,一时之间无法从梦中抽离出来。
她双眸通红,颤抖着喘息。
意识太过混『乱』,她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哪一个才是真实。
以前以时雨的视角做这些梦的时候已经够混『乱』的,现在更是难以辨别。
扶着额头,楚梦梵有些无助的说着:“皇叔,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梵梵……”
“求你了。”
君珩的眉头深锁着,在楚梦梵的额头上亲了亲,道:“好,我去看看蓝若容的『药』准备好了没有。”
君珩缓慢的起身下床。
楚梦梵假死了多久,他就陪着她一起昏睡了多久。
他的身体,现在也是麻痹着的。
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袖子备楚梦梵拉在了手里。
他回头,看着楚梦梵。
楚梦梵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皇叔,我没事……我可以分得清的,一定可以。”
君珩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俯身亲了亲楚梦梵的额头,道:“我知道,我的梵梵一定可以分得清。”
君珩走后,楚梦梵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沉默了很久。
以自己为视觉主角的感受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记忆混『乱』,毕竟在梦中,她与另一个自己有着共情感应。
在梦中的时间流速很快,但情绪并不会备代过,反而是以浓缩的形式迅速的积压在她的胸口。
比如,她从大湮跟着君珩去南崇那一路上的忐忑、独自一人从南崇国往大湮回时的辛酸悲凉、被软禁在别院时的孤独无助、怀揣着可以离开的期待孕育着那个孩子,却在一朝分娩功败垂成,用了八个多月的时间一点一点累计起来的期待在成功的瞬间被粉碎,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抱着自己的膝盖,楚梦梵将脸埋在臂弯之间。
她反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梦中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大湮在她七岁的时候就没了。
凶手是延浩涆。
她没有在十岁的时候进过国子监,更没有在十五岁的时候嫁给过延浩涆。
也就更不存在……十七岁为皇叔孕育一个孩子。
颤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十七岁的她,确实为皇叔孕育过一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并没有活到出生,而是在才怀了三个月的时候就跟着她一起死了。
咬着下唇,楚梦梵说不清自己的悲从中来到底是因为梦中的那个自己还是上一世的自己,她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难道这个梦,就是为了告诉她,她注定十七岁会为皇叔孕育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注定活不成吗?
楚梦梵将自己关在承恩殿里一个下午,就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傍晚的时候才终于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推开了房门,而开门的瞬间,便对上君珩望眼欲穿的深情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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