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如此大的排场?
前世今生,皇叔就从没为了见什么人,刻意让她穿过宫服。
目光轻轻的在大殿上扫过。
玉阶之下为首的自然是敬、宁二位异姓王爷。
彬蔚下首是莫惊风,再次之是燕牧。
延浩涆那边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异装的男子。
他身穿一件石青色梭布皮袄,腰间绑着一根玄色鸟纹绅带,长若流水的黑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冠内,用以固定的发簪并不打眼,冷不防看去只是一根乌木,可经过男子身边的时候,楚梦梵清晰的闻到了一阵宜人的浓香,那是千年沉香木的香味,千金难求,号称金不换。
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那发簪呈树枝的造型,灵动逼真,可每一处曲折都太过精妙,显然并非天成。
要寻一块千年沉香木已属不易,且不说要打磨成一根发簪对木制的要求远比雕刻成其她小挂件高上许多,单说原料的体积就不能太小。
可千年沉香木如此难求,稍微大上一星半点,那价格便是成倍的翻滚。
他头上的那根簪子,至少够一个城的百姓三年的口粮。
“喜欢?”君珩将楚梦梵拉入怀中,凑到她耳边轻问。
楚梦梵被这一问,自觉失仪,便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其实,她想了那么许多,也不过就是行走间,多看了一眼而已。
“若是喜欢,我便替你要来。”君珩说着,便停下脚步欲要开口。
楚梦梵赶忙将他拉住,摇了摇头,道:“男子用的东西,我要来干什么?凭白的惹人非议吗?”
君珩想了想,勾唇一笑,道:“也是。人家用过的污浊东西,怎么能脏了我的梵梵?”
楚梦梵没再答话,只是跟着君珩上了首位,端端的坐着。
那名被楚梦梵打量过一番的男子,倒也还算有些气度,只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孤立无援,却也不显得拘谨,倒仿若有那么几份的自来熟,无比惬意。
可是他那双刻意隐藏着真实情绪的眼睛告诉楚梦梵,他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放松。
他似是一只趴在地上的狼,放松只是一种伪装,你若因此掉以轻心,他便会立刻扑起来咬断你的喉咙。
楚梦梵的小手紧了紧,掌心有些湿润。
君珩侧目看她,楚梦梵抿了抿唇,凑到君珩耳边轻问着:“那个人,是谁?”
君珩扬眉,分明是有些介意楚梦梵刚才多看了他的那一眼。
“我觉得,他不可信。皇叔你要小心应对。”
君珩这才轻笑了起来,贴在楚梦梵的耳边轻语:“败军之将,不足惧之。”
败军之将?
啊,楚梦梵这才恍然想起。
凤箫绑了承澜国的四皇子宫夜臣,所以人家的二哥宫夜幽跟着莫惊风一起到了大慕来递降书,付赎金,救弟弟的。
难怪今天这场合这么正式了,原来是两国之间要签署和平协议。
如此说来,自己倒是多此一举了。
大慕和承澜在前线打成了那个样子,宫夜幽只身到大慕来和谈,会是那副状态就不奇怪了。
而皇叔,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梦中那一世,她虽深居简出,却也不是不知道君珩在前朝的铁血杀伐和雷霆手段。
前世他演昏君演得很好,恰是因为他知道如何才能规避掉一个明君所有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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