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栎樗道人燃了一柱不知名的香,拜了三拜又摆弄了好些法器,这才做贼似地将声音压得极低,密谋一般的说着:“陛下可还记得贫道曾说过,寻一适当机缘,助宫主拨乱反正,真正的浴火重生。
眼下,后位悬空,静妃便是六宫之中位份最高的一个,堪比主母。
她向来深居简出,鲜少与人交往,即便有些不同,只要不太张扬便也不会引人注意。
加之莫家数代忠勇,所积之福泽极为厚重,可替宫主填补不少的缺失。
而也恰因莫家世代忠良,对于大湮仅存的血脉守护度极高,也唯有这样的家族才愿意用自家的祖荫庇护宫主不受鬼差拘魂索魄。
退之万步来讲,即便是将来这瞒天过海的法子露了馅。
那莫家数代英魂加之所率百万莫家军的亡魂,怕也不是好惹的。
为着一缕亡魂搅得冥界不安,如此得不偿失之事,想来地府主事者也不会去做。
毕竟,以莫家之忠,不拼得最后一兵一卒魂飞魄散,谁能动莫家所尊之主?
是以,莫笑雪改名离宫,所知者寥寥。
正是宫主金蝉脱壳,瞒天过海的最佳契机。
但在莫家家主带着宫主在祖先面前禀明缘由之前,万万不可让人发觉此事。
所以,无论是碧云殿的一应用度,还是陛下的恩宠和态度,都必须和之前保持一致才能够欺天瞒地。”
君珩听完栎樗道人的长篇大论,眉头深深一锁。
“所以朕不能住到碧云殿来?”
“不能。”栎樗道人答得干脆,不带一丝犹豫。
“那宣静妃到养心殿侍寝呢?”
“陛下,安乐宫主刚刚‘薨逝’,正常情况下,您会立刻宣其它妃嫔侍寝吗?”
“……你在咒谁?!”
君珩脸色一黑,一把抓住了栎樗道人的脖颈,俨然要将他掐死一般。
“陛……陛下……”
“陛下若是把国师掐死了,可就没有人帮臣妾打点回莫家‘认祖归宗’的事了。”
始终不言不语的‘静妃’幽幽开口,浅浅的一句话,便化解了君珩满脸的怒容。
他将栎樗道人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唤她才好。
梵梵?卿卿?还是莫笑雪?
栎樗道人扶着墙边一阵虚咳,半晌才把气喘匀了,然后又凑到君珩面前,继续说道:“陛下息怒,贫道并非诅咒宫主。
而是若要瞒人,先要骗己。
若您自己都不信宫主确实薨逝,又如何能够欺天瞒地呢?
所以为着宫主着想,请陛下务必忍耐一些时日。”
“多久?”君珩的目光始终落在楚梦梵的脸上,满眼温柔却又极力压制着渴望。
他想拥抱她,在听到她的死讯并亲眼目睹了承恩殿的轰塌之后,确定她还好好的。
可栎樗道人所言在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贪恋,害她冒险。
若是错过这次,只怕以后就再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是以,这两个字他问得沉重而且谨慎,不容半分戏谑。
“认祖之事所需准备的东西即多且杂,虽然贫道已经提早许久开始筹划,可是……”
“多久?!”君珩宁眉,语气更重。
他不在乎栎樗道人所说的过程,他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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