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时路土遁而出,回到最初矿道。
江月白发现周边矿道大都废弃,破烂竹筐和石块堆砌,还有一些尸骨,无活人出没。
她这些年从山谷另一边向下探索,倒是从未到过这边。
叶莲衣那条矿道里,山壁上的树叶痕迹已被凿去,灵石矿也挖得干干净净。
“谁在那里?”
身后传来响动,江月白回身,见一人举着火把探头探脑,她眼一眯,笑了。
“彭三羊,你可还认得我?”
苍老许多的彭三羊满身污迹,看不清江月白面容,举着火把朝江月白脸上照去。
待到看清,愣了一瞬之后大惊,扭头就跑。
才跑出两步,江月白已鬼魅般挡在前面,横刀架上彭三羊脖颈,练气七层威势尽数泄出。
五年前,彭三羊和江月白都是练气四层。
五年后,彭三羊练气五层,江月白已练气七层。
刀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杀气叫彭三羊浑身颤抖,扑通下跪。
“小前辈饶命,我就是个跑腿看矿的,我啥都不知道我也没得罪您啊,别杀我,求您别杀我。”
彭三羊这种人江月白见过几个,都是本事不行,没有希望离开矿场,只能给各个挖矿小队跑腿干活换取报酬的人。
“范麻子和叶莲衣在哪?”
四年前,那三个人是从叶莲衣口中知道她在那条矿道,前后找了多次,决定挖开。
彭三羊战战兢兢,“在另一个矿区。”
“带路!”
“啊?”
江月白压刀,彭三羊诚惶诚恐赶忙爬起来带路,一路上不住回头扫视江月白。
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杀神一样的少女,就是五年前那个他都能随便欺辱的小丫头。
她身上那股杀气,比最深处矿洞那群亡命徒还可怕。
跟着彭三羊七拐八绕,江月白发现整个地底的矿藏几乎被挖尽,之前她去的那些地方也很少发现新的矿点。
“人怎么少了许多?”江月白问。
彭三羊道,“小前辈有所不知,阴山矿场已持续挖掘百年,矿藏早就不丰,这些年挖不到矿,好些人被调到其他地方发掘灵矿点去了。”
“不过我听说不光天衍宗掌握的几个矿场没矿了,其他宗门的矿场也接近枯竭,崔管事这两年还抱怨上头削减俸禄,说各大宗门都在商议,要不要重开遗落秘境,寻找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