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昨天因为厮杀跟赶路太累的缘故,叶青一早上起来之后,望着帐篷外面的漫天大雪不由的有些发愣,厚厚的积雪已经快要掩过膝盖,巡逻的皇城司禁卒一个个艰难的跋涉着,昨天夜里,多年不曾见过大雪的兴奋劲,此刻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个神情凝重,或是时不时的仰头骂着这贼老天,怎么还要继续下雪。
相比较于老皇城司的禁卒,那些在草原上跟随着老刘头已经过了小两年的少年们,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大雪天,厚厚的皮毛绑在腿上,随着老禁卒们巡逻时,时不时也会说着一些草原上往年比这还要大的雪,冻死牛羊马根本就是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事儿了。
老刘头一大清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站在门口独自一人看雪的叶青,看着巡逻禁卒经过,以及那些少年一个个带着一丝敬畏跟好奇的目光,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毕竟不管怎么说,从他们的神情与眼神中,叶青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显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他们的头该是谁,所以这白花花流入草原的银子,在叶青看来,总算是没有白花。
把昨夜里两个道士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看着风雪之中,与巡逻的禁卒擦肩而过,深一脚浅一脚的拔着厚厚的积雪中的腿,跑到自己跟前的少年。
“你叫蚕豆儿,谁给你乞得名儿?”叶青领着向自己行礼介绍后的少年,经过草原上的风霜洗礼后,若是看外貌,眼前的少年最起码没有二十四五也有二十三四了,但其实如今也不过才十九岁。
“是,大人,小的叫蚕豆儿,刘都头给小的取得绰号。”蚕豆儿有些拘谨,站在开始变得有些冰凉的帐篷中说道:“有一次刘都头说他想临安三婶儿酒馆里的蚕豆儿跟酒了,然后就给我取了这个绰号。”
即便是叶青的帐篷内,也因为大雪天柴火难寻的缘故,在不等天色变亮时,那柴火便已经用完了,所以此刻帐篷内的气温,其实已经跟外面的气温相差不了多少了。
而其他人的帐篷,在进入下半夜的时候,就得人挤着人来相互取暖了,比起来,叶青这里已经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无父无母,孤儿?”叶青再次问道,而后把一颗子弹递给了蚕豆儿道:“拿着他,以后有什么事儿,此物便是你们种花家军的信物。”
“是,大人。”蚕豆儿伸出满是红肿冻疮的手,恭敬的双手接过看了看,而后小心翼翼的贴身藏好。
随着叶青命令蚕豆儿传令下去,全军开始冒雪前往草原,整整五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