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站在大殿上,旁边依然是李道小声的碎碎念:“这两年你不在临安,即便是有皇城司帮你当耳目,即便是你跟太子妃做的那些生意,旁人无从察觉,但不代表你对临安甚至圣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啊。”
“尚书大人此言,难道是有什么顾忌?或者说是……。”叶青缓缓侧身,当着众人的面看向李道,点点头脸上带着随和的微笑,让旁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随意寒暄一般:“如此说来,尚书大人看来是颇为忌惮史家啊,难不成史家如今又是皇恩浩荡的让人震惊?”
李道有些发愣的看着叶青的神情,他完全没有料到,一个人脸上呈现的表情可以完全跟他的言语毫不相干,说的话语是如此的重要,但神情却又是如此的随和淡然。
显然李道不能像叶青一样,做到如同笑脸恶毒骂人般的随意轻松,苦笑着微微叹口气,趁着低头望向脚下的功夫,碎念道:“史家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太多了,别说是你跟老夫,就是吏部尚书韩诚也得忌惮几分。”
“魏杞与史浩乃是好友,在魏杞任相第一时间,就公然作诗支持好友魏杞:战战竞竞事一人,匡扶社稷演丝纶。洁如寒涧冰千尺,净若秋空月一轮。待漏金门伺五夜,中书决政坐重茵。太廉二字君王赐,清白芳传奕叶孙。也曾三请朱熹而不得,重用陆九渊、陆游等人,尚书大人可说的是此事儿?”叶青一边说一边看着李道那不以为然的样子,脸上依然是带着随和轻松的笑容,如同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等候圣上时的低声闲聊神态一模一样。
“这些算个屁。”李道不自觉地爆了一句粗口,而后道:“魏国公史浩早已迁居月湖,看似避嫌其子在朝,实则对临安的事情了如指掌,更何况……圣上把月湖的一座竹屿赐给了他,而且还拨银万两为其建造府邸。如今屿内建阁做堂,珍藏两朝赐书,被圣上御书“明良庆会”,而那圣上钦赐的府邸名为真隐馆,垒石为山、引泉为池之余,圣上又御书“四明洞天”四字相赠。而今在孤山为圣上、太上皇建造长廊投桃报李,又有两件西国宝物将要呈给圣上跟太上皇,如此史家,你觉得谁能抗衡?”
叶青惊奇的并不是李道所言的关于史浩的言论,而是一向在朝堂之上保持中立的李道,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还算是公私分明的李道了。
不过细细想来,叶青随即也便释然,当初的李道一心只想李凤娘能够成为太子妃,从而使得李家在成为皇亲国戚后,在光宗耀祖之余也能够成为大宋朝的豪门显贵。
但显然随着李道成为了皇亲国戚,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