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的在下人的带领下,快步从灵堂跑了出来。
“请问……。”一身缟素的钟家老三钟宁,看着等候车上主人下车的一老一少问道。
“敢问可是钟宁先生?这里可是钟康先生府邸?”陶潜从未有过的正经,面带悲痛,仿佛他家死了人似的,红着眼圈行礼问道。
“正是正是。不知道先生……?”钟宁实在拿捏不准眼前这中年儒生的身份,看样子非富即贵,但却只是一个车夫,难道车上还能是什么高门大户的贵客不成?
“还请钟先生节哀。我家先生与钟康先生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前两日刚刚到达建康,本想来拜访,谁知道……钟康先生竟然……所以先生忍着悲痛,也想过来吊唁一番。但先生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更不喜与人相处,所以还希望能够让我们家先生,单独吊唁钟康先生,如何?”陶潜说起假话来,在旁边蚕豆儿的眼里,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连他自己都差点儿信了这家伙临时编出来的鬼话。
看着陶潜那情真意切、哀伤悲痛的脸庞,钟宁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懵,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文雅风流的先生,但却只能是给他人当车夫,难不成这马车里的……会是哪位名满天下的先生?
但不管如何,钟宁此时即便是想要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何况人家又不是来闹事儿,只是吊唁,而且还是冒着被朝廷追究的责任来吊唁,若是不让进府,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如今的钟家不比当初,任何时候都是高朋满座的样子,如今稍微远一些的亲戚,唯恐避之不及,就是连吊唁,都是匆匆而来,急急而去,生怕晚一些会被官府的人认为,跟老大、老二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头戴一个黑色厚密的浅露,使得整个人从头至肩都被包裹在里面,完全看不清楚来人到底是何人。
身上披着一件明显要比他身材宽大很多的黑色皮裘,把来者的身材也完全包裹在了里面,以至于让外人根本都无法分清楚,这位前来钟府吊唁的先生,到底是男还是女。
而接下来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位身着黑色皮裘,头戴黑色浅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先生,对于钟府上下竟然是格外的熟悉。
甚至是不用下人带路,都知道该从哪里走,该到哪里拐,特别是当进入灵堂之前,这位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先生,更是先领路的下人一步,竟然直接奔了进去。
不等钟宁跟下人走进去,步步紧跟的那两名车夫,就站在灵堂的门口突然转身,对着神色疑惑的钟宁道:“我家先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