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不觉冬寒,扬州已是初冬。
“夫人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那头武将军刚刚传来话,金人已经从泗州出发了,恐怕就这一两日就会到扬州了,咱们还是躲着点儿他们。”蚕豆儿驾着马车,刚刚与信王妃从斜风细雨楼回来。
如今的斜风细雨楼,已经不再是一座青楼,而是已经由青楼转变成了勾栏瓦舍,经过调整之后,更像是后世的戏院一样,自然而然的,则就成了深受扬州各个阶层欢迎的场所。
钟晴在马车里低嗯了一声,至于蚕豆儿嘴里的夫人二字,还是她强逼着蚕豆儿改的,若不然一口一个王妃,恐怕早就已经有人知晓她的身份了。
不过她此时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金人的身上,而是放在了斜风细雨楼的掌柜柳轻烟的身上,戏唱的不出彩,但人却是长得很出彩,平日里的一些高官显贵、文人雅士等等,多半也是冲着她而来,至于听戏怕是都占不了一半的成分。
想要跟蚕豆儿打听一些柳轻烟的事情,但蚕豆儿好像知道的并不比她多多少,甚至对于扬州,当初的蚕豆儿还没有她熟悉。
“门口怎么这么多人呢?”蚕豆儿下意识的看着自家府门前,而后继续道:“陶潜不会又招惹哪个妇人了吧?”
听着蚕豆儿的自言自语,马车里的钟晴不由自主的浅笑出声。
陶潜一直以老夫自称,而蚕豆儿一直也不知道陶潜从前是个太监的事情,所以两人吵嘴的时候,蚕豆儿不自觉的触碰到了陶潜的痛脚。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根本没有多想的蚕豆儿,却不知道陶门房从那日起,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爷们儿似的,天天没事儿就跟街坊四邻的妇人们逗乐、调笑,一来二去之下,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说陶潜勾引了他老婆,如今都不跟他同房了,每天挂在嘴上的就是,你也不看看人家陶员外。
待马车再近了一些后,蚕豆儿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围着的众人并非是扬州百姓,而是身着甲胄的兵士。
“坏了,是金人。”蚕豆儿一边说,一边就要掉转马车。
“等一下。”钟晴突然从前方的车帘处说道。
放眼望去,钟晴从车窗处依稀能够看到,在自己的府门口,陶潜正在跟一个年轻人在说话,而那个年轻人身上的黑色皮裘,与她身上穿的皮裘则是一模一样儿。
“夫人,是金人,我们从后门回去,前面有陶潜,相信不会出差错的。”蚕豆儿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掉转马头。
只是不等他们掉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