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或许如今北地已经不再是兵荒马乱的时期,所以你也就有了勇气过来看看,也或许是……真是因为要替大宋文人士子祭拜孔庙,所以才选择了北上。但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我只是想告诉你,把自己拘禁于一方天地,只会让自己的心胸变得狭隘,多看看北地的大好山河,看看豪放不羁的黄河、长城,想必你也能够发现,南边各路的山水虽然修身养性足矣,但若
是想要心怀天下、心系百姓,北上于你来言可谓是再合适不过。泰山想必你已经去过了吧?比起庐山如何?”
朱熹紧闭着嘴唇,花白的胡须随着夜风微微抖动:“你到底想说什么?即便是阅过庐山真容,再见识下泰山的雄伟,想必不过分吧?叶大人如此说,依老夫看来,倒是叶大人有所求啊。”
在叶青眼里,虽然朱熹并非是欺世盗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也绝不是什么真正的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读书人,从他在这个时候跑到北地一事儿上,就能够看出来,如今的朱熹,必然是在临安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跑到曲阜来,若不然的话,此时更应该是他在临安再次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
于一些官员、商贾,哪怕是勋贵、豪门世家来说,被抓入大狱或者是被朝廷定罪,会成为他们一辈子洗脱不掉的污点,会成为他们仕途上的严重阻碍。
可于如今的朱熹来说,不管是朝廷定罪于他,还是把他抓进大狱,只要是罪不致死,于朱熹而言,都是他人生威望、影响力的重塑再生,或者是他的资源累积。
若想名垂青史,首先得活的精彩。
朱熹或许不知道这句浅白的话语,但他绝对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次次的传道授业都是他人生资源的累积,也都会成为他死后威望的再次重塑重生,是能够让他成神拜圣的丰富资历。
所以按理说,这个时候的朱熹,更应该在临安无所畏惧的面对朝堂韩侂胄的强权,而后以一次次的被打压的资历,来积累他未来在天下人心中的声望才是,但朱熹却是跑到了北地,为何?
“临安大朝会前,朱先生联合天下有名望的文人士子,以父子同朝居要职不利社稷为由,弹劾韩氏父子,大朝会后朝廷便遂了天下文人的心愿,韩诚辞官,韩侂胄继相位,如今应该是他们父子找你清算旧账的时候,但你却是不声不响的跑到了北地,是收到了韩氏父子要与你为难的风声,还是……突然间觉得应该先来北地积攒些名望,而后再回去任由韩侂胄打压你呢?”叶青手指敲击着桌面,如今与人谈话,他已经改掉了这个小毛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