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孟珙商议过了,如今就只差刑部了,御史台虽然会参与阻止,但其中也有韩侂胄的人,所以我猜想,韩侂胄决计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史弥远的机会。”梁兴点头认同的说道。
“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至于刑部李立方,此人如今更喜享乐,加上有皇后为其撑腰,他根本也无心参与韩、史二人之争,虽然与夫君关系匪浅,但终究是他们二人之间有过恩怨,也要小心一些才是。
”钟晴皱眉说道。
李立方是她最为看不透的一个人,如今身为刑部尚书、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但此人却是一直给人一种独善其身的感觉,不只是在韩侂胄跟史弥远之间能够做到左右逢源,就是如今叶青,对于他也是颇为信任,这就让钟晴有些不放心,甚至是有些怀疑,如今的李立方是不是一只坐山观虎斗的黄雀。
临安城因为北地战事乌云密布、暗流涌动,有人希望叶青战败,自然就有人希望叶青能够继续赢下去。
但不管如何,无论是韩侂胄还是史弥远,抑或是李凤娘,虽然各怀心思,但有一点儿毋庸置疑的是,谁也不希望叶青战败后,迎来金人对宋廷其他路的长驱直入。
在经过一夜的明争暗斗、你攻我守后,绍熙四年六月二十九日清晨,陈兵河东北路的乞石烈诸神奴,终于吹响了渡河与宋军一战的号角声。
呜咽的号角声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同时出现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四周原本栖息的飞禽,像是嗅到了危险一般,在树林间拍打着翅膀一飞冲天,逃离出这片区域。
经过一夜小股部队你来我往的试探,清新的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浓浓的战争气息,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感觉,使得两岸的兵力,在第一时间都跑向了自己的位置。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随着河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多,也使得杀伐气息越发的浓厚,一股不由自主的紧张感,使得两岸的大军之中,不少的兵士不由的浑身颤抖,甚至是双眼有些呆滞茫然,完全是如同木偶一般,跟着身边的同伴跳上渡船,或者是跑到床子弩、投石车的地方。
一夜未曾合眼的王重、谢伦,沙哑着嗓子、通红着双眼,声嘶力竭的指挥着步军开始在一片投石车、床子弩的背后严阵以待,黑压压的守军如同刚刚林中飞出乌鸦一般,盔甲与腰刀、弓弩发出的碰撞声,在此时听起来让人不由的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那股大战来临前的紧张窒息,让从来不曾上过战场的兵士,也只能够脑海一片空白的在将领的大声呼喊中,机械的做着一切站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