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才看清了这长剑的全貌。这剑与普通长剑不同,居然通体墨绿,剑身非但没有光华,反倒像有斑斑锈迹,刀口上还有好几道缺口,这卖相实在不怎么样。
哨子也不与霍真人的绿剑正面对抗,只在场地上使出腾挪功夫来闪避。他一个大活人要躲避剑修的驭剑之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几次长剑险之又险地从他身边擦过,还有一回甚至削下了他的一绺头发。云虎商队的伙计们看得提心吊胆,可又不敢出声打扰到他,只得咬牙忍住惊呼。
狼行商队哪有那么多顾忌,纷纷取笑道:“你这是要逃到明年去?赶紧向霍真人认输吧,再多磕几个响头,兴许他还能饶你一命。”
哨子无暇他顾,只是认真躲闪长剑的侵袭,有几回实在避不开,才动用手上的双匕去格挡,那也是一挡即闪,不再多作纠缠。
宁小闲眼尖,看见他手中的双匕已经换过了一对,不再是日前与熊妖搏斗时所用的了。她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不禁有些脸红:上一对儿匕首可是法器,捅进了熊妖的那等……污秽之处,早就受了污染了,须得细细保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因此修士对敌很少去攻击敌人的那个部位,倒不是自身品德有多高尚或不屑如此恶毒,只是这种打法明显两败俱伤,对方伤了幽门,自己伤了法器而已。
她不禁有些担心。哨子没了趁手的武器,只用手里这一对凡铁铸成的匕首来对敌,无形中就落了下风。长天却道:“此人功夫不高,但胜在临场应变能力极好,这却是面临生死之境才能磨练出来的。依我看,胜负还是未料之数,你不要太担心。”
她大感惊讶。听他的口气,这场比斗似乎反倒看好哨子,这怎么可能?哪怕有她的药物相助,一个凡人要打赢筑基期的修士,并且这修士还不是石季珊那样的小菜鸟,那得有多逆天的本事?
“双方压箱底的本事都还没使出来,你慢慢看下去就是了。打斗不长眼,这两人的武器上都有毒,你站到那个姓言的边上去,关键时刻可以拿他挡一挡。”见宁小闲站着没动,又催了一声,“去呀!”
这样好么,居然拿言先生当挡箭牌?她心里嘀嘀咕咕,还是往人家身边走了过去。言先生看她来了也不吃惊,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稍稍站了站,果然像是一面人肉挡箭牌。
他到底是能听到她和长天的对话,还是他和长天心有灵犀?怎么每次长天和她说完话,这言先生都像亲耳听闻一般?宁小闲同学就算神经再大条,此刻也感觉灰常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