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拖长了语音,顿了顿接着道,“他也不收你的钱。”只逞口舌之利,谁不会啊?她可不会像一般女生那样气得胀红了脸,软绵绵训斥他几句登徒子了事。
她这话听着普通,但大家越琢磨越觉得邪恶,有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男子也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张开大掌就来抓她。旁边的人见他调|戏小姑娘失败反而还要动手,都面露鄙夷。
宁小闲夷然不惧,獠牙在她袖中轻轻颤动,似乎也正替主人生气,不过她还没到一言不和就拔刀伤人的凶残地步。她嫌这人太脏,连碰着他也不愿,顺手从柜上抽出一册登记顾客的竹简,“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臂弯上。
她这一下出手可算后发而先至,这男子臂上的麻筋被击中,手臂不由得缩了回来。场中许多人还没看清,这出手的人反而就已经退了一步了。
这单身的小姑娘原来也不好欺负喔。旁观的群众顿时来了精神。
这时人群里却闪出一个人,挡在她身前,冷冷道:“住手!飞云商队的人,已经没种到只会出言调|戏小姑娘了么?”这熟悉的木讷声音和看起来依旧普普通通的背影——
哨子。这个跟她是半师半友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名登徒子原本就要欺身而上,现在见到他出现骤然一愕,停下了脚步,脸上还露出了几分不自在。飞云商队的其他同伙听他指着整支商队骂人,面上也有不愉之色,但没人吱声。
看来,这些人曾经在哨子手上吃过亏嘛。她撇了撇嘴角,话说云虎商队刚抵达岩城,正是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哨子跑到东区来做什么?
此时那名男子的同伴拉了拉他衣角,劝道:“城中禁止打斗,别引来了军巡铺的人,到时谁都不讨好。”他声音放得很大,那男子听了也就借坡下驴,恶狠狠地盯了她和哨子一眼,上楼去了。
哨子也不理他,低声在宁小闲耳边道:“这人虽然爱占口头上的便宜,但罪不至死。你没对他下狠手吧?”这丫头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主儿,那登徒子惹到她头上可算是要倒霉了,只希望她下手不要太重。
“没哪没哪,我这么纯真善良的姑娘家,手上哪能沾染人命?”将脸上的怒气一收,她笑眯眯地伸出了青葱十指,果然白晰柔嫩,不沾半点灰渍。
哨子的面瘫表情都塌了半边。她既都已经上升到“人命”的高度,看来那个倒霉蛋不会过得太舒服了。
罢了,与他何干?哨子沉吟道:“你可是找不着下榻之处?城中客栈多半已经住满了,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