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做过了饭菜。
樊真人抓这几个凡人来,到底是做什么的?若是按她的看法,给囚徒送素食和清水,明显就是要祛除他们体内的陈杂秽物,而灌输这么多补品,那是要他们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液里都流动着大补之物。
她拎着食盒走到无人路,才偷偷问长天:“那樊真人到底是修士还是妖怪?”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是人类修士,绝不可能是妖怪,我的感应不会有误。”
若樊真人是妖怪,她还能对他的行为稍加解释,也许他把囚徒当成了肉猪来养,待进补完毕就要大快朵颐;可他是千真万确的人类啊,抓几个凡人关在府里天天进补,这是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抓到一点儿线索了,可是再凝神细想,又是全无头绪。这种感觉,不爽得令人想抓狂。
穿过一个荒废的小园,就到了柴房。这儿地点偏僻,难怪樊真人要把囚徒关在这里。
柴房的门破破烂烂,看起来只要踹上一脚就会四分五裂。但宁小闲知道,这上头有樊真人所下的符咒,谁挨上都要被劈成烧鸭。
她走到小窗户边上往里面看,果然有四个人跌坐在里面,手上脚上没戴镣铐,面色也特别红润,连眼角都有些发红,精神却有些恍惚。补品其实是柄双刃剑,对身体亏虚之人有补益之效,但对身体原本就健康无碍的人来说,那是补不胜补。所谓水满则溢,月圆则亏,这几个身体原本好端端的人连吃了好些天的补药,起先周身亢奋、夜不能寐,可到了后来,精神开始涣散,神情也就日渐萎靡。
另外两大一小她不认得,但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却是和她打过照面的,正是被黄巾力士掳走的狗子。这孩子现在当然也不认得她,就连原本向宝珠求救过的那女子也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想是这几日苦苦哀求,口水说干也没效果,早已绝望。
她像宝珠那样,将食盒从小窗户递了进去,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过来接。人常有恻隐之心,她咬着唇,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这几个人放出来带走?
她肚中的蛔虫先生长天已经开口问道:“你想把他们救出来?”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温良羽和这几个人,你想救哪一边?”他给出了单选题,“我建议你想好再说。”
鱼和熊掌不能得兼?
他又看破了她的想法:“别想着两全齐美,不可能!我倒是有法子解开这门上的符咒,可是只要符咒一破,那姓樊的修士立刻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