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寒是个符师,对搏击之术不甚精通,面对这汇聚了刑大满腔仇恨的凌厉一剑,他怎么躲得开,怎么避得过?
柏松寒的确没有躲过,这电光石火的一剑从他腰间直直斩了过去。刑大最喜将人腰斩,因为受此酷刑之人一时不会身亡,还要生生承载受好半晌的痛楚才会死去。创下最高纪录的人,被他腰斩之后,足足在地上辗转呼号了一个时辰,才血尽而亡。
不过刑大面上没有快意之色,只是更加愤怒了。他很了解灵剑刺入身体的感觉,这一下轻飘飘的如划过空气,哪里有斩到人?柏松寒的身影也在空气中慢慢消失。
竟是幻像!这老小子的真身不知从何时起躲了起来,只放了个幻像在场地中央,还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若到此时还不知有人设下了圈套对付他们,场中的人也太笨了。在刑大粗重的喘息声中,锦袍男子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他的面色不知为何一片潮红,然后努力坐正了身子,冷冷道:“出来吧,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林中缓缓走出了一行人。
最前面那个,丰神俊朗、红袍飞扬,眉眼间净是明媚笑意,不是汨罗却又能是谁?
“大哥,抓捕这等危险的孽障,怎不唤我同来?须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他居高临下,望着半坐在地上的庆忌公子。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有着和他一样红艳的血玉眼。
庆忌公子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根本没有受伤,刚才被瘟妖偷袭之人不是你。”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号。他接到前方探子来报,说汨罗与瘟妖交锋时受伤,生死不知,料想汨罗的手下无暇它顾,他这才放心大胆地接着对瘟妖出手。
可是情报这种东西,毕竟是用了别人的双眼、别人的耳朵。他若亲临现场,说不准就能发现汨罗的小伎俩了,可惜啊。
汨罗半眯着眼,笑道:“汨罗若不受伤,大哥怎么敢放心大胆地对付瘟妖?”
庆忌冷哼了一声:“你倒打得好算盘,让我收拾了它,你坐享渔人之利。”
汨罗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我亲爱的哥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若想杀瘟妖,刚才断不可能让它逃出我的掌心。”他一字一句道,“从一开始,我想对付的就是你,不是什么瘟妖。”
他柔声道:“几日前我们就聊到了,大哥的拳拳爱护之心,我这当弟弟的必要涌泉相报才是,没想到机会来得这样快。”
他特地提前了几个时辰,将瘟妖的消息透露给庆忌安插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