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压了压手,让人都退下,径直进了房间。
殷或只着里衣起身行礼,殷礼皱了皱眉道:“将衣服披上吧,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长寿连忙找了大衣给殷或披上,殷礼直接让他坐在床上与他说话。
“听说你交了几个朋友?”
殷或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对祖母和姐姐们他会耍心眼,对父亲他却不会,也不敢,于是将他结交白善他们的过程说了一遍,表示他很喜欢这几个朋友。
殷礼并没有反对他交朋友,点了点头后问,“你为何刺伤自己?”
殷或低着头不说话。
殷礼盯着他看,半响后叹息着道:“家里正准备给你说亲。”
殷或抿了抿嘴道:“父亲,我暂时还不想成亲。”
“为什么?”殷礼盯着他问。
殷或绷着脸道:“周满说,我不宜早婚,不成亲,我可以多活几年,我想活着。”
“而且,”他抬起头来看向父亲,“我问过谭太医,我生的孩子有可能会和我一样体弱,我不想我将来的孩子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
殷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响后微微点头,沉静的道:“好吧,我会与你祖母说的,你的亲事推后,以后再说。”
殷或便松了一口气,起身要送父亲出去,殷礼则按住他道:“不用,你歇着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长寿低着脑袋战战兢兢的送老爷出去。
殷礼在门外站了站,侧头看向他道:“好好伺候少爷,你就做好书童的事儿就行,明天我给你们拨个车夫,以后上哪儿都要带着,总不能下次再遇见刺客时还拿钱砸人吧?”
长寿白着脸应下。
殷礼走了。
长寿松了一口气,立即钻回房里告诉少爷这一消息。
殷或已经钻进被子里躺好了,闻言倒不排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只要不是姐姐们派来插手他生活的人就行。
益州王父子三人的棺椁回京后便静静地放在王府里,宗室出面治丧,但除了宗室外,大臣们都避而远之,没人敢去祭奠。
而宗室们也大多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去的,但又因为皇帝的缘故不敢办得太隆重,所以悄无声息的,一直到下葬,除了有心人外,京城的百姓甚至都没感受到亲王薨逝的隆重。
当然,益州王也不是以亲王礼下葬的,他是以庶人礼下葬的,虽然可以陪葬在献陵,却也是挖了个洞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