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这些百姓感激我们,却不一定全都感激杨学兄。”
“这是什么意思?”
“我出去统计户籍,计算死亡人数的时候听不少人抱怨,要不是杨学兄关闭城门,夏州城内不一定会死这么多人。”
众人就好似被泼了一桶冰水,感动瞬间消了不少,“这是什么话?不关闭城门,难道任由天花南下吗?京城可有百万人口。”
“我们是外人,这个道理不难接受,但夏州城内的人会觉得正因为杨大人将天花患者都关在了城里,所以城中染病的人更多,加上太医院来前医药不足,听说那时候为了抢大夫,不少人彻夜在药铺门口等着,最后人不是因为天花而死,却是冻死的。”
他道:“这世上,懂得道理的人少,懂得为他人牺牲,为他人着想的人更少,想一想杨夫人是怎么染上天花的吧,还不是有的人认为只要杨学兄家里人也染上了天花就会送出城去寻医问药……”
有学生愤怒起来,“太过分了,他们不去恨带入天花的人,却来恨杨学兄,简直是无理取闹。对了,是谁带入天花来着?”
“你忘了,是牛刺史的小儿子,他抢了一个胡姬,那个胡姬估计没来过中原,水土不服,所以引发了天花……”
这是大众的猜想。
“听说牛刺史过后也要进京,为的是告杨学兄以下犯上,软禁上官。”
“所以才说杨学兄危急,别说首功,他能不被问罪就不错了。以下犯上可是大忌。”
“但那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牛刺史要是通情达理,肯控制疫病,杨学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哼,回了京城我一定要宣扬一下此事,过是过,但功也是大功。”
“不错,想想我们来时看到的病人,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却还是有人染上了,也就我们六艺从不懈怠,又年轻体壮才不染上病,要是放任天花出城,夏州以南岂不是成了炼狱?”
“没错,回京以后我要和我爹说一声,可不能让杨学兄凭白受罪。”
“正是,我也和我哥说一声。”
“那我和我祖父说一声。”
封宗平悄悄的溜回白善身边,伸手道:“怎么样,我做到了吧?”
白善将一袋肉干放在他手上,赞叹道:“这种事果然还是你做最合适。”
封宗平将肉干塞进自己的包袱里藏好,不客气的道:“别拐着弯的骂我,其实要不是你跟杨学兄关系太近,你去办肯定也成。”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