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读过两年书,在那之前也跟着周满认了不少字,但跟着周满的时候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学,跟着庄先生则是速成班,除了认字,更多的是学计算和做账。
之后,他就把书本给丢了,偶尔看一些话本,倒是做账的本事越来越熟练。
但那一手字……
白善想起他写的账本,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家人看看还好,拿到台面上就……不好看了。
而且他虽然认字,却不会写公文。
白善道:“这次盐场也要放假过年,把他叫回来,除了练字外,还得教一教他怎么写公文。”
周满连连点头,“好!”
提起立威她就想起立重,“他现在应该在罗江县了,不知道明年他能不能考过。”
白善不在意道:“若是考不过,那就走关里正的路子进县衙当衙役吧,而且以你的功绩,想要恩荫他并不难,难的是之后。”
他脸色严肃了些,“明年我们就要用他送来的谷种了,却不知收成如何。”
周满也严肃起来,“从他给的数据看不会差,最要紧的是要看产量能不能稳定下去。”
白善也知道试验田用的那些种子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稳定,一颗种子,前一年还是穗长谷满,第二年就长得跟狗爬过似的,高一丛低一丛的……
以周满现在的功绩,又有才将方子给皇室的面子,想要恩荫一个侄子太容易了,难的是后续的发展,他们想要周立重从事自己擅长的事,并以此建功立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那此事就不能过急。
第二天,周立威最先背着包袱带着妻子回来,家里已经给他们收拾好了房间,行李才放下,小钱氏便过来看他们,一碰面她就忍不住心疼起来,“二,二头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见以前高高壮壮,眉目俊朗的周立威又瘦又黑,只有一双眼睛亮亮的,回头看是大伯母,咧嘴一笑,就只让人看得到牙齿了。
小钱氏眼眶都红了,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大伯母,我不苦,真的,您别看我现在黑了,但小姑看过,我这是精壮了!”
小钱氏忍住泪,点头,但心里不太相信,主要这孩子看上去太惨了。比她那在庄子里种地的大儿子还要黑,还要瘦啊。
一旁的兰馨屈膝行礼,“大伯母。”
小钱氏这才看到她,连忙去握住她的手,也心疼,“你也瘦了……”也黑了,只是没有周立威那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