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娘子抹着眼泪出去找了一圈,回来道:“他没跑出去,把自己关在门里了,要不,明日我去和杜夫人赔礼道歉?多求一求,这事儿应该可以过去。”
庄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缓缓摇头,“不必了,我明日去见刺史。。。”
庄先生对着桌上的油灯枯坐了一夜,纪娘子也一夜辗转难眠,醒过来看见桌前坐着的庄先生,脸色一变,“洵美……”
庄先生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回过头来冲妻子微微一笑,问道:“醒了?起来做早食吧,用了早食我便去见刺史,你把家里东西收一收。”
他道:“我们也许久没回故乡了,不如回家祭祖,看看在绵州的亲朋吧。”
纪娘子的眼泪就簌簌而落。
庄先生直到她把铜镜拿到眼前才知道她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只是一夜,他鬓角便见了白发,灰白色的头发夹在黑发中特别显眼,看着倒比昨晚老了十岁的样子。
庄先生微微一叹,将梳子塞给妻子,含笑道:“帮我把它们藏起来,还希望娘子不要嫌弃我才好。”
纪娘子含着泪摇头,“不嫌弃,这样也挺好看的。”
庄先生去和杜刺史请辞。
杜刺史并不知道学堂发生的事,庄先生突然请辞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皱眉问,“先生是家中有事?”
庄先生一看便知杜刺史什么都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下后道:“是,洵年纪也不小了,家中祖坟久无人打理,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
他道:“我已经决定回故乡,不再在外漂泊。”
杜刺史笑道:“若是想回去祭扫,我放先生一段假期就是,何必请辞?”
虽然庄洵在他这里不是唯一的幕僚,却算是最得用的一个,许多的文书都需要到他,连朝中的事务也偶尔需要他出主意,杜刺史并不愿意失去他。
但庄洵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自然不会被轻易说服,他坚辞。
杜刺史有些不高兴了,脸上便表露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既然先生执意要走,我再强留倒成仇了,就这样吧。”
庄洵行礼后告退。
杜刺史很不高兴的回到后院,杜夫人见他不高兴,不由多问了两句,听说庄洵要辞行,不由抱怨道:“不过是说了他家孩子几句,竟就辞行,这脾气也太大了吧?”
杜刺史微微皱眉,问道:“说他家孩子什么?这与他家的庄大郎有什么关系?”
杜夫人就把昨日学堂里的冲突说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