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茹雪坐在沙发上默默垂泪已经十分钟了，向天也劝了她十分钟，看着她哭，向天心里很不好受，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从小到大，他最头疼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季老师，要不我去帮你把他追回来吧。”向天最后说道。
“算了，由他去吧。”季茹雪擦掉眼泪，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很苦涩，“继续吃饭吧，我去把菜热一下。”
看着季茹雪端着菜碟走进厨房，向天默默摇了摇头。
突然发生的一幕彻底打散了两人聊天的兴致，默默吃完饭，向天就离开了季家，季茹雪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强装出笑容把他送出了门，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凄苦之色。
走出楼道，向天想了想，并没有走远，在距离家属楼不远的一个胡同里等了几分钟。
不出他所料，几分钟后，季茹雪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向天悄悄跟在她身后，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桌球室门口。
季茹雪没有犹豫，笔直走进了桌球室，向天也跟了进去。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桌球室规模还不小，里头装饰得也很豪华，大概摆了二三十张球台，大半球台都有人在玩球，季茹雪在前面张望了一番，很快就朝靠里侧的一张球桌走去。
向天看了一眼，那个小峰正在那张球桌前，跟四五个人谈笑风生，手里拿着球杆，嘴上斜叼着香烟，好不快活的样子。
向天慢悠悠地朝他们走过去，只见季茹雪走到小峰面前，姐弟俩争吵了两句，小峰好像很不耐烦，对着季茹雪一通大吼，然后自顾自地打着球。
季茹雪气得浑身发抖，忽然伸手把球桌上的台球搅得乱七八糟。
“你干什么？”小峰生气地瞪着季茹雪。
“跟我回家！”季茹雪一把攥住小峰的胳膊，把他往外拽，可是小峰力气比她大多了，轻而易举地掰开了她的手，把她往外一推，吼道，“要回你回，我才不回去。”
季茹雪站立不稳，往后倒去，刚好撞在了球桌上。腰上顿时疼得钻心刺骨，站都站不住了。
小峰看见她的样子，嘴巴张了张，想过去扶着她，最终还是没动，在同伴的招呼下继续打球。
向天心头冒起一股怒火，先快步过去把季茹雪扶起来，然后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见向天，季茹雪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过很快就被心中的悲苦取代。她腰上疼，心里更疼，看着小峰若无其事地继续打着球，眼泪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