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所派出的军队,除去正常的死伤之数,也皆安然无恙的返回了本国。
所以不得不令人有这样的猜想,兽族发出的这场进攻,根本就是针对卿家的,因为在卿家子弟皆数死亡之后,兽族的大兵就缓缓退出了沧澜城。
那么朱雀国究竟在这场大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怕是也只有当今的皇帝知道了。
卿天回想到这里,不禁狠狠地握拳,他根本不愿意去回想,卿风琊和其他兄弟出战前的那一天,可是此刻那幕却如同昨日才发生,一切历历在目。
他仍记得,卿风琊领兵出战的那天,天气晴好,烈日茫茫。
那时年方二十六岁的年轻人接过出征酒,一杯仰头饮尽之后,对着他拜了三拜,言语之中乃是与生俱来的豪迈与张扬。
“父亲,此一去,孩儿必将让兽族铩羽而归。”
“父亲,照顾好云歌,等待孩儿凯旋的消息。”
那天,白衣的年轻人翻身上马,轻踏而去,纵情高歌,就那样渐行渐远,徒留斑驳的光影,在地上摇曳。
卿天虽然担忧自己的儿子,可是并没有过多的焦虑,因为卿风琊乃是当时朱雀国的第一天才,未满三十,修为已突破仙凡之隔,达到灵阶。
而且他委实是将帅之才,料敌先知,身为灵阵师,又可以千人抵挡万马。
可是意料之外的是,三月之后,卿天并没有等到卿风琊凯旋而归的消息,等来的却是一纸沾满鲜血的信笺。
纸上只寥寥落了十六个字,却让他几乎昏厥了过去。
“卿家子弟,尽数战死,尸骨无存,望君节哀。”
节哀……好一个节哀!
节哀可以让他的儿子们复活吗?
节哀可以让卿家再续辉煌吗?
节哀可以让他再享儿孙绕膝之乐吗?
死了就是死了,哪里有什么节哀?
当真可笑不已!
卿天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悲怆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悲在心中。
他一生为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到头来唯一的嫡子捐躯沙场,死得不明不白,其余庶子,也尽数埋骨边疆,连尸体都没有存留。
百年卿家,几乎就此断了后!
这于他,究竟是怎样的痛,怎样的悲,怎样的伤?
而得知此消息之时,卿天愤然之下,打上皇宫,想要问个明白,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儿子是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