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托猛然意识到,如果敌军并未强渡珠江,那自己身后这队人马难道是……
他忙对身旁的军官高喊:“让我们的人当心,可能有陷阱!”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北侧一阵马蹄声响,虽看不清有多少骑兵,但上百支映着晨光的锃亮钢剑排成笔直的一列,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粤军阵地的侧翼挥砍而来。
实际上陈雄飞仅带了四门六磅炮,主要是用来压制敌人大炮的。故而刚才的几轮炮击并未杀死多少敌兵,但纵是如此,童以振的人都已被身后呼啸飞来炮弹吓得大乱。
等百余名骠骑兵冲到他们近前,根本无人敢上来阻拦。而龙卫军骑兵也无意和粤军步卒多做纠缠,沿途有离得近的就顺手砍倒,对距离远些的敌兵却并不以簧轮铳射击。
队列整齐的骠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杀到土垒后面的重炮阵地前,这才瞄准炮手轮番放铳。
两次簧轮短铳排射过后,土垒左翼的葡萄牙炮兵便只剩躲在尸体后面的两三人留得命在,余者皆毙。
那些粤军见敌骑明显是要跟大炮过不去,非但无人上前相救,反如避瘟疫般远远躲开那些重炮。
随后有骑兵下得马来,将几根丈许长的导火线一头塞进大炮旁的火药里,点燃另一头之后迅速翻身登鞍,对指挥骠骑兵的连总点头示意。
后者见任务已经完成,也不恋战,趁着粤军还未回过神来,选了敌人最为稀疏的一处,率队又杀了出去。
这一进一出间,仅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随着身后一声震天巨响,葡萄牙人的大炮便彻底熄火。
火药爆炸将还略有些昏暗的清晨映得一片通红,骇人的动静更加剧了粤军的混乱。
上千名被吓破了胆的士卒四散奔逃,纵使福斯托竭力吼叫着让他们稳住阵脚,却压根没人理他。
福斯托大急,迎面拉住一名军官模样的粤军,连喊带比划着让他约束手下。
那军官让一通葡萄牙语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急欲逃命,却被福斯托死死拉住,情急之下一把抽出佩刀,猛地劈在这个不长眼的红夷颈上。
一旁姓宋的通译正赶来要帮福斯托翻译,就看到他被人砍倒,惊得手指着那军官,“你、你……”
杀死福斯托之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反手一刀砍倒通译,这才低头钻入乱军从中。
另一边,率队阻击身后明军的努涅斯总算远远看到了敌人,总共七百来人的样子,排成密集而狭长的怪异阵型,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