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时已加征过一次缴银……”
他其实想,多尔衮去年刚下诏,“凡正额之外,一切加派,如辽饷、剿饷、练饷……尽行蠲免。如有官吏混征暗派者……杀无赦!”这么快便食言而肥了。但他估计多尔衮面子,还是换了寰转的辞。
多尔衮疲惫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办了。”又对范文程道,“北面就先这么对付,主要是江浙那边,要怎么办?”
“殿下,江浙局势实则并无大碍,所欠缺者不过水师耳。”范文程自信地微笑道,“而这水师也是现成的,就在山东,有战船六百余条,灭闽军如碾虫蚁。”
“你是郑芝龙?”多尔衮皱眉摇头。其实他对郑芝龙这个海盗头子很不放心,先前令后者到北京觐见,便借机将其软禁。加上郑芝龙长子郑成功就是明军水师提督,怎能放心让他领军?
“殿下,用人不疑啊!”范文程向前一步道,“臣另举荐两人,当保水师无虞。”
“谁?”
“一是梅勒章京觉罗郎球,他于水战颇有研究。殿下可赐其临机专断之权,派做郑芝龙监军。
“另一个是副将刘进忠。他手下曾有战船二三百条,谙熟水战。可使其作为郑芝龙副将,率心腹紧随郑氏左右,一旦郑氏有异,便立刻斩之并接手统领水师。
“有这二人在,水师当万无一失。”
他继续道:“一旦六百战船南下钱塘,立刻便能夺回水道,洪大人随即举兵南下。
“此番有新编练的正红旗火器营参战,江浙不出三个月即可大定!”
多尔衮听到“正红旗火器营”几个字,眼中顿时有了光彩,不禁想起一个多月前那场演武。
新练火器营战阵灵变,进退有度,配合那燧发铳极具战力,比传统满洲精锐步甲强出了数倍不止。当时在场之人心中皆叹,难怪孱弱的南蛮仗着慈战法与火器能大败博洛。
如今大清也有了慈火器营,且还糅合了建州军惯用的楯车,配合精锐骁骑,定能迅速击溃南明军队。他又权衡了郑芝龙叛逃的风险,终是点头道:“好吧,便依你所言,让郑芝龙即刻南下。”
“嗻!”
历史上郑芝龙一直遭到清廷猜疑,从投降那一起就被软禁,数年后砍头了事。但如今在朱琳渼巨大的压力之下,多尔衮只能选择放他出来主持海战。
一旁谭拜插言道:“我听闻将士们对那燧发铳可多有怨言,有的发火率还不足四成,不少人弃了新铳仍取鸟枪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