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记恨上自己。
“如何向朝臣们交待?”朱琳渼眯眼望向杨廷麟,“原来除了朕,杨阁老还要向旁的人交待?”
杨廷麟心中一惊,当即跪伏在地,“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陛下这调令太过突然,不遵常理,臣有责任犯言直谏。”
“这么说,杨阁老是不打算批这些人的调令了?”
“这、这,臣只是……”
朱琳渼忽然目光一寒,“杨大人,你随我从江西讨虏,一路打到南京,可谓深明大义,这才得任当朝首辅。”
他放下茶碗,从案头拿过几封奏章,“只是你若要犯糊涂,朕以前可令你统领内阁,现在却也可以换个人。”
他说着将那些奏疏甩给杨廷麟,“这些都是状告你孙子的秘奏,自己看看吧。”
明末时分,整个官僚体系哪儿有绝对干净的人?真想要找你麻烦,锦衣卫三天就能扯出一大堆把柄来。
朱琳渼知道此次税改之事吏部极为关键,故而提前便让郑广英做了“功课”。
实则杨廷麟还有好几次收取贿赂的事情——这在此时乃是司空见惯的——虽然数额不大,只有两千多两,所作的事情也之是帮几个好友的子侄调换“工作岗位”的小事儿。
但如果真拿出来细究,足够将他下狱的。所以朱琳渼最终选了他嫡孙子与一赵姓寡妇私通、违制购买奴婢等罪,令曾剑挑了几名御史,作势上表弹劾。
杨廷麟只看了几眼,便吓得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冷汗瞬间浸湿了浑身衣衫。
这时他忽然想起,面前这位平日颇为和蔼的天子,可是曾在天兴府斩了上百通虏犯官人头的,连审都没怎么审。还有上次皇庄的事儿,不知多少人被发配去了千里外的荒岛,据说那些人或是身患疫病,或是被土人所戮,运气最好的也是没日没夜地做苦力。
他当即又是一哆嗦,如果将他心肝宝贝的孙子送去那鬼地方,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拼命叩首道:“臣、臣,管教不严,还望圣上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他一回,臣回去后一定严加惩治这个小畜生!”
朱琳渼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杨阁老一心忙于政务,家里事儿难免会有不查。我将这些秘奏给你看,便是没打算追究,你回去后多加管教便是。”
他话锋一转,“只是,这些国家大事,杨阁老可一定要给朕办好啊。”
杨廷麟大气都不敢出,只一个劲应道:“臣唯陛下马首是瞻,必鞠躬尽瘁,不敢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