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修远受宠若惊,当即吩咐未婚妻跪叩,又尽量坐直腰身对朱琳渼深揖,“末将谢圣上隆恩!”
“免礼。”朱琳渼笑着虚扶起他,接道,“眼下山东新复,百废待兴,正需要能臣治之。你先前从塞外到日本,久离故土,又立下大功,此番便留在山东,任山东巡抚一职,为朕管理地方吧。”
鲁地衔接着南北直隶,所处位置又是管控朝鲜和日本的前沿,山东巡抚的权柄自然极重,对此戴修远怎能不知。他忙郑重再揖,“臣,领旨谢恩!必竭尽所能,不负圣上重托!”
“好。”朱琳渼点头,转向众将示意远处临时搭建的礼台,“水师此后还有诸多要事,难以返京一趟,我便在这莱州港前为大家授勋,却也极为点题。”
郑成功等将领忙躬身称谢,随他一起向码头外走去。
朱琳渼又问戴修远道:“亭轩,你与我详细说说日本眼下的情形。”
“是。”戴修远拱手道,“倭国时下最强的势力有两股,首当德川家及忠于幕府的十几家有实力的大名,其次便是毛利、岛津所组‘西军’,应者也有五六家大名。
“除此之外,天主教众已攻取肥前、筑前两地,兵力近万。臣担心他们会与邻近的岛津家冲突,便让娄鸣带了部分教徒乘船往东部的安房、上总一带举事。这些地方从前便曾受过天主教影响,故而传教速度极快,近几日可能便要举教众造反了。
“另一股力量则是丰臣秀次四子丰臣土丸,啊,现在已改名叫做丰臣永吉了。他举丰臣正统之旗,倒也获得福岛等几家的支持。德川家被西军牵制,一时也只能看着他们在四国一带坐大。”
朱琳渼疑惑道:“我记得丰臣秀吉的后代应该都已身死,这个什么土丸难道是漏网之鱼?”
戴修远狡黠一笑,“陛下曾教导臣,对夷匪要虚实并用,真假同施。臣思忖秀次子嗣众多,正宜从中做文章,便找来一名丰臣家的女眷,让她指认一中年人为秀次后裔,只说当年以另一婴孩换了土丸。如今日本大乱,各方势力都想攀上个大义名分,是以根本无人细辨真假。”
朱琳渼微微点头,“无中生有,亭轩此计甚妙。”
戴修远继续道:“还有上杉及东北几家大明,虽明面上乃是西军,但实则自成一派。至于其他观望或趁机坐大的小势力,更是多达十余股。
“臣离开日本之前,德川一系正于西军在播磨大战,双方互有胜负,伤亡极重。”
“日本越乱,于我大明便越有利。”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