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都城盛京。
城中虽如往年一般,四处张灯结彩,但来来往往的人都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崇政殿里,满汉重臣将豪格围在当中,无不神色凝重。
好半天,济尔哈朗开口道:“其实,太祖朝时,南明也屡次来犯,我们不都将他们打回去了吗?”
旁边传出几声尴尬地应和,“摄政王说得是。”
“对,还能怕了这些蛮子?”
范文程却不合时宜地插道:“禀监国,南人所来气势汹汹,而我各旗各部方才开始调兵,不容乐观啊。况且,据臣估算,尽抽各牛录十六岁以上男丁,至多也就能聚起两万五六千兵马,怕是远远不够……”
豪格见殿中士气低落至极,不禁拍案吼道:“这辽东是我大清的地面,岂容蛮子在此放肆?!
“我告诉你们,此战南军必败无疑!这半年来我在松锦一线布下三道防线,广屯粮草,足够坚持半年以上。
“南明远道而来,粮草、辎重补给困难,花费极糜,加上他们都是南方兵,不耐辽东严寒,只要他们在松锦一带受阻,必然无法久持。
“如今我们只用一个‘拖’字,依山峦间重重壁垒,不用多少兵力便能拖垮南明。至多半年,他们便会打道回府!
“届时我率军于后掩杀,趁敌大溃,或许还能一口气攻入关内……”
代善仍是忧虑道:“监国,松锦一线眼下不过七八千人马,还是尽快调大军守御才是当务之急。”
豪格道:“宁远遇袭时我便已颁旨,令各旗十日内赶至广宁。我明日便率京营先往锦州去,只消七八天即到。此外我还调了科尔沁部骑兵,半个月后就能驰援锦州了。”
他说得信心十足,实测心里甚苦,这大冬天的调兵鏖战,势必打到开春。各部的成年男子都在前线,春播怎能不受影响?只是现在保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范文程又道:“启禀监国,臣秋天的时候去看过松锦一带的城垒,端的坚固无比,易守难攻。只是,”他话锋一转,“南军悍猛,此来不下五万之众。若是他们铁了心用人命来换,松锦山间的城垒也难保万全。
“臣以为,还需广征兵马,至少人数当不逊于南军才是。若我朝没有一支大军在手,便是此番退了南人,明年、后面仍难免此祸。”
豪格白了他一眼,心说我不知道手握大军的重要?当下不悦道:“范大人刚才自己也说了,各旗十六岁以